老屋的記憶 本文簡介:
喬天林 在我記憶深處,我們家老屋的影子揮之不去。 那是怎樣的一所老屋。考t磚砌墻,青瓦蓋頂,一條一橫磚封檐,一左一右木門窗,屋脊正中還插著兩面小紅旗。 聽爺爺說,老屋建于1974年8月,那是他“自力更生”的結(jié)果! ∧切┠暝,村里人都是掙工分吃飯,每個勞動日最多能掙八分錢,大多數(shù)家庭都很窮困,
老屋的記憶 本文內(nèi)容:
喬天林
在我記憶深處,我們家老屋的影子揮之不去。
那是怎樣的一所老屋。考t磚砌墻,青瓦蓋頂,一條一橫磚封檐,一左一右木門窗,屋脊正中還插著兩面小紅旗。
聽爺爺說,老屋建于1974年8月,那是他“自力更生”的結(jié)果。
那些年月,村里人都是掙工分吃飯,每個勞動日最多能掙八分錢,大多數(shù)家庭都很窮困,吃上頓沒下頓才真正是“家常便飯”。
爺爺在村里的中學(xué)當(dāng)民師,每月只有七元錢工資,全部用來貼補(bǔ)家里的花銷。爸爸兄弟三人,逢年過節(jié),每人只能添一件新衣服。平常穿衣服,爺爺有一個好創(chuàng)意,叫做“長蟲(蛇)蛻皮”。就是老大穿爺爺?shù)呐f衣服,老二穿老大的舊衣服,老三穿老二的舊衣服,要是衣服爛了,就讓奶奶打上補(bǔ)丁穿。爸爸說,他有一件穿了四年的舊棉襖,上面打了十七個補(bǔ)丁,才脫下來給我三叔穿。
1974年,家里省吃儉用積攢了150元錢,準(zhǔn)備建新房。那些錢是怎樣攢下來的。磕棠谈嬖V我,只要是家里有了帶“煤錐的”(老版的五元)票子,爺爺堅(jiān)決不讓花,他說那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大錢”。建房用的紅磚,是爺爺利用假期自己拉土和泥摔磚坯,用圍窯(一種土窯)燒制的;青瓦,是托外村一家親戚在集體的窯場里買的次品瓦;檁條,全部是自家老宅子上生長的樹木;門窗木料,是我爸爸的爺爺早年栽的兩株大棗樹。伐樹時,爸爸兄弟三人抱著棗樹痛哭一場,因?yàn),他們再也吃不上自家棗樹上的果子了?/p>
建新房時,為了省錢,爺爺奶奶都當(dāng)起了力工。拉土和泥,搬磚遞瓦,哪樣活重干哪樣,新房建好后,爺爺竟學(xué)會了掛線砌墻、捆脊上瓦的技術(shù)活!不幸的是,新房卻下雨漏雨,下雪漏雪。原因是拿不出三十元錢買防水用的油氈,加上青瓦是次品,這塊翹角,那塊裂紋,用上以后不合槽,雨水就順著瓦縫流到了屋子里。
爺爺說:“漏雨就漏雨吧,反正是新房,一家人不再住月亮底下了!”有意思的是,到每年夏季雨季時,屋子里七漏八淌,幾乎沒有好地方,家里的盆盆罐罐都用上接雨水了,一家人不出屋就能“洗澡”!
改革開放以后,村里實(shí)行了責(zé)任田,糧食夠吃了,還每年都有一些剩余,家里買了“小手扶”,耕種不再用牛驢了。爸爸他們兄弟慢慢長大了,農(nóng)忙季節(jié)還能開著“小手扶”給三鄰四舍幫忙,幫助家里多掙了一些活錢。家里有了積蓄,又接連建起了幾座“渾青”結(jié)構(gòu)的平房,再也不怕漏雨了!再后來,全家人都搬到城里居住了,老屋距離我們越來越遠(yuǎn)了。
有一段時間,拆除老屋成了家里的重要議題?墒牵瑺敔斈棠虉(jiān)決不同意,他們說:老屋是一種記憶,他們對老屋有感情,那是永遠(yuǎn)割舍不斷的感情。想起了老屋,就想起了“憑工分吃飯”的日子,想起了“長蟲蛻皮”的歲月,想起了攢錢建“新房”的意志,想起了不出屋就能“洗澡”的尷尬。那是一種鄉(xiāng)愁,一種銘刻在記憶深處的鄉(xiāng)愁!
去年,鄭州-合肥的高鐵從我們村子里經(jīng)過,老屋成了拆除的對象。那些天,爺爺用三輪車?yán)棠,幾乎天天都要從縣城往村里跑,一來一回三十多公里的路,老人家從沒有說過一個“累”字。有人問他為什么,爺爺奶奶說:“就是為了多看一眼村里的老屋!
老屋拆除時,我們?nèi)胰藦氖〕、從縣城都回到了村子,老老少少舉著相機(jī)、手機(jī),圍著老屋拍呀拍,生生拍了幾百張照片,其中一大部分是家人們與老屋的造型照,有爺爺奶奶在老屋門前老淚縱橫的合影照,還有我們?nèi)胰烁衔菖牡娜腋。這些照片,被爺爺精心挑選了一些,精制壓膜,永久地保存了下來。
那是我記憶深處的老屋,是我永遠(yuǎn)記得的歷史,是我們?nèi)矣谰谜洳氐泥l(xiāng)愁!
老屋的記憶 本文關(guān)鍵詞: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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