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xù)寫清兵衛(wèi)與葫蘆(一)
自從清兵衛(wèi)的父親用錘子把葫蘆打碎以后,清兵衛(wèi)又迷上畫畫,而且畫得栩栩如生,可父親好像又不滿意似的,又嘟囔了起來。每當清兵衛(wèi)畫畫時,他父親少不了那句話:“這個沒出息的孩子,以前癡迷葫蘆,現在又迷上繪畫,真不知道你哪根神經接錯了!”這時,清兵衛(wèi)不言不語,只是瞪眼望望父親,然后繼續(xù)畫他的畫。
孩子畢竟是孩子,由于他在課上畫畫,又被那位教員發(fā)現了,那位教員自然更是火冒三丈,“好啊,你個清兵衛(wèi),上次上課你弄葫蘆,這次你又畫畫……”自然和上次一樣,教員沒收了他的畫,自然又把這件事告訴了清兵衛(wèi)的父親。
父親自然對他又是痛打一頓,之后抓起桌子上清兵衛(wèi)畫的一沓沓的畫,撕了個粉碎扔到了門外。清兵衛(wèi)站在門口,眼望著被父親撒得滿地的碎片,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卻硬是沒有往外流。他知道他的愛好沒有發(fā)展下去的可能了,父親撕碎了他的畫,也撕碎了他的夢。他癱坐在地上,望著滿眼的紙片發(fā)呆,他決定放棄。
這時,一雙腳出現在清兵衛(wèi)的眼簾,清兵衛(wèi)無力地抬起頭,是一位美麗的姑娘,她身穿粉紅色的衣服,宛如枝頭上正在綻放的櫻花。她正彎下腰去撿地上的碎紙片,清兵衛(wèi)看著她,姑娘沖他微微一笑,清兵衛(wèi)勉強地回了一笑。
“小朋友,你為什么這么傷心呢?”姑娘和藹地問。
“我想學繪畫,”清兵衛(wèi)慢吞吞地說。
“既然想學,就學唄,干嘛還把這些撕得粉碎呢?是畫得不滿意嗎?”姑娘又問。
“那是我父親撕的,他不讓我畫,我干什么他都不同意,他說這是沒出息。”清兵衛(wèi)沮喪地說。
“哦!是嗎?那你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吧,可以跟我說說嗎?”姑娘輕輕地問,她說話的聲音很動聽,像銀鈴一般。
“好吧,不過我們別在這兒,在這兒讓我父親看見就糟了。”清兵衛(wèi)說。于是,他倆向河邊走去,他們找了一塊草地坐下,清兵衛(wèi)把這段日子里他與葫蘆、父親、教員之間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全說了出來,然后痛快地哭了一場,把憋在肚子里的委屈全都哭了出來。姑娘被打動了,她同情他、可憐他。過了一會兒,姑娘打破了沉寂:“我去去就來,你等著我。”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一會,姑娘回來了,一手拿著畫筆、水彩,一手拿著紙,對清兵衛(wèi)說:“你可以為我畫一張畫嗎?”
“當然可以。”清兵衛(wèi)痛快地回答,那聲音里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你想讓我為你畫什么?”清兵衛(wèi)問道。
“什么都可以,不過你可要盡你最大的努力去畫這幅畫。”姑娘說。
清兵衛(wèi)動手畫了起來,等他畫完,姑娘拿起畫滿意地點點頭,并留下了清兵衛(wèi)的姓名,地址。說了聲謝謝就走了。
一個月很快過去了,給姑娘繪畫的事兒清兵衛(wèi)早已忘卻了。一天他收到一封信,拆開一看是兩張門票。還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歡迎到美術館參觀,我的孩子,×月×日上午9點我在美術館門口等你,別忘了一定要和你父親一塊來。署名是美術館館長。
在清兵衛(wèi)的再三懇求下,父親終于答應和他一起去。當他們走到美術館門口時,那位好心的姑娘向他招手、沖他微笑,她依舊穿著那身粉紅色的衣服,依舊和櫻花綻放般美麗。“是你?你是美術館館長?”清兵衛(wèi)不解地問。“怎么了,不相信嗎?”姑娘笑著說,“哦,這位是你父親吧!”
“是的。”
“我說這位姑娘,我真不明白你為什么讓我們來這兒,,我的孩子剛剛放棄繪畫,繪畫是最沒出息的孩子做的事,你還想讓他執(zhí)迷不悟嗎?”清兵衛(wèi)的父親板著臉說。樣子怪嚇人的。
姑娘并沒有生氣,依舊微笑說:“先進去吧!”
來看畫展的人很多,他們隨著人群慢慢地往前移動著,不知不覺地,他們在一幅畫面前停住了,清兵衛(wèi)癡癡地望著那幅畫,父親的眼光卻停在了畫的落款上:一等獎作品獲獎者:清兵衛(wèi)。父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還用說嗎,你兒子的作品得了一等獎,這是獎金。”姑娘說著,把一個信封遞到了清兵衛(wèi)父親的手里。清兵衛(wèi)的父親打開一看:500塊錢!
“天啊!”他頓時臉上笑開了花,拉著兒子說:“我的好兒子,我太高興了,我居然有這么一個有出息的兒子。”清兵衛(wèi)也被搞得糊里糊涂,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連聲說:“謝謝,謝謝。”
“別謝了,如果你愿意,可以在這兒上學,以后繼續(xù)學畫。”姑娘說。
父親當然同意了,清兵衛(wèi)高興極了。
消息很快傳開了,不多久,清兵衛(wèi)發(fā)現:孩子們個個都拿著葫蘆玩。孩子們都說,他們父母說了玩葫蘆的孩子有出息。教員也逢人便說:“瞧瞧我的學生多有出息。”而且給了清兵衛(wèi)一個大葫蘆,比上次沒收的那個還大……
續(xù)寫清兵衛(wèi)與葫蘆(二)
自從清兵衛(wèi)的父親砸碎了他十幾個葫蘆以后,清兵衛(wèi)就再也沒有接觸過葫蘆。他又迷上了繪畫,就像當初迷上葫蘆一樣,這下他的父親又開始嘀咕了。
清兵衛(wèi)失去他心愛的葫蘆后,有好些天他都像丟了魂一樣,整天呆呆地坐著,叫他,他也不搭理。直到一天,他在放學回家的途中,看見一個海邊寫生的畫家,他的生活才又發(fā)生了變化。清兵衛(wèi)站在畫家身后,看到碧藍的大海、雪白的浪花和天空飛翔的海鷗,在畫家的筆下猶如賦予了生命一樣。他激動得臉頰通紅,兩眼放光,著魔地看著畫家行云流水般地揮舞著畫筆。直到夕陽收起最后一抹余暉,那畫家收拾好畫具離開,他才若有所思地回家了。
自那以后,小鎮(zhèn)上的人們常?匆娨粋孩子在海邊、碼頭畫畫,那個孩子就是清兵衛(wèi),他是那樣的著迷,幾乎天天放學都要去寫生,回到家里就端著畫報,一個人躲在屋里。他父親常常嘀咕說這孩子又中邪了,好幾次要拿筷子吃飯,可伸手抓過去卻像是在拿畫筆。
清兵衛(wèi)走在路上,只要看見有畫,他就會停下來看個仔細,常常忘了時間,若遇見有人在寫生,更是諸事忘到腦后,非要看到人家收拾好畫具走了以后,他才肯回家,為這他沒少挨父親的罵。他為了畫好暴風雨時的大海,一有暴風雨來臨,他就披上雨衣,躲到海邊的巖洞里專注地觀察大海的咆哮,直到他畫了一幅畫,即是一只海燕在暴風雨中與大海搏擊,他將畫送給了那位賣給他葫蘆的老婆婆。
清兵衛(wèi)還喜歡畫人物肖像,他喜歡觀察各種人的特征與他們的職業(yè)特點,所以小鎮(zhèn)街頭的小販、漁民和許許多多勞動的人都成了他的素材。然而,一次上課時,他一邊觀察講臺上的教員,一邊給他畫素描。不幸的是,他被發(fā)現了,當教員看到自己在講臺上的形象,被如此生動地表現在紙上時,他怒不可遏了。當晚,清兵衛(wèi)的家里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即教員帶著那素描家訪來了,清兵衛(wèi)的父親當著教員的面用斧子劈碎了清兵衛(wèi)所有的畫具,那教員滿意地離開了清兵衛(wèi)的家。清兵衛(wèi)面無血色,默默地收拾好畫具的殘骸,準備將它們葬在海邊。從此,小鎮(zhèn)上的人們再見不到那背著畫夾的熟悉背影。
清兵衛(wèi)的繪畫生涯仿佛就此結束,然而他給老婆婆的那幅畫,后來卻被一個旅游的畫商看中了,賣了個高價錢。據說,當你盯著海浪看時,海燕仿佛就要被吞噬了,可是當你盯著海燕看時,海燕卻像是沖出海浪,沖上云霄了。聽那畫商說那是利用了視覺誤差的效果。
續(xù)寫清兵衛(wèi)與葫蘆(三)
對于繪畫,他的熱情絕不亞于對葫蘆的喜愛,只要一有空,他就拿出畫夾,在上面勾勒著。他專注于他的愛好,留意身邊的每一種事物。
他父母還會不時嘮叨一兩句,但這對于他喜愛繪畫卻沒有太大的影響,倒是在學校里教員那副讓人生厭的面孔和那些刺耳的話,讓他恨得什么似的,可是他卻沒有能力,也不敢去反抗,只是看著他的畫在教員的手下變成廢紙,心里刀割似的疼。
然而他并沒有像先前放棄葫蘆一樣輕易放棄繪畫,()因為在他心中,一個很茫遠卻日漸清晰的夢已經開始慢慢萌發(fā)出青綠的嫩芽……他喜歡自然風光,還是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父親帶他去看真正的森林,從那時起,他就愛上了那起伏蕩漾、連綿不絕的林海,所以,他特別喜歡寫生。
那次聽一個同學說, 離他住的不遠處有一個小島,上面的景色“讓人陶醉”,他便動了心,暗暗決定去造訪那個小島。
于是,第二天學校里就少了一個背畫夾的男孩,取而代之的是教員尖利的怒吼聲。而此時,他正躲在船艙的角落里,緊抱著畫夾,聽著大海的波濤聲和忽遠忽近的腳步聲。
在船停在一個還算不錯的小島邊時,他下了船,坐在一塊石頭上,支起畫夾,開始描繪他的夢。他準備下一艘船經過這兒時,就回去。
作品完成了,他只等船來回家了,他天真地望著茫茫的大海,不知不覺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醒來時,他已經躺在自己的床上,身邊圍著一大群人。母親坐在床邊抽泣著,父親正滿面愁容地踱來踱去,手里拿著那幅畫,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zhàn),很自然想到了它的下場……看見他醒過來,父親急忙坐到他身邊,把那幅畫在他眼前晃晃: “這是你畫的?”他神情木然地點了點頭, “這位先生要高價收購這幅畫,并且要你和他一起學畫!”父親指著身旁一位穿著講究的先生,語調已經興奮得不能抑制。
清兵衛(wèi)被這突如其來的好運驚呆了,他機械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哇!”的一聲叫出來,發(fā)瘋地向外跑去……
以后,再也沒有人見過這位叫清兵衛(wèi)的男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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