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你為什么還不下車?這個問題這種現(xiàn)象是現(xiàn)在很多有開車上班的男士會遇到的問題,下班了回家了為什么到家樓下了不愿意下車?跟小編欣賞一下這篇文章!
車停了,接下來去哪兒?
每個人到家停車以后喜歡待在車里的原因各不相同。但歸根結底,僅有在這種“看不見自己,也不被他人所見”的時刻,一個人才能獲得內(nèi)心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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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奧斯特在《孤獨及其所創(chuàng)造的》一書中寫道:“對他而言,根本不可能在他所在之處。因為只要他活著,他就在別處,在這兒和那兒之間。但永遠不會真的在這兒,也永遠不會真的在那兒。”
日常生活中,相當一部分人都遵循著這一隱秘的規(guī)則,這種奇妙的感受難以訴說,如果要猜測它的緣由的話,或許是沒有人能真正地、完全地滿足于當下。
但在一種情況下,一個人卻可以輕易地“在場”,并感到心滿意足——在車中獨處。這聽上去有些滑稽,需事先聲明的是,這種獨處并不是尋常意義上的呆坐,而是在一些特定的時候,比如下班之后、回家之前那一小會兒時間,又或者是開車途中突然從心底涌出的某種自在和逍遙。
每個人到家停車后仍呆在車里的原因,都各不相同。
保羅·奧斯特準確地指出了這種孤獨的要義,它是“退隱意義上的孤獨。是不必看見自己,是不必看見自己為他人所見”。
有意思的是,人們對于沉浸在失落甚至沮喪情緒中的渴求,絲毫不亞于對快樂和愉悅情緒的需要。因為前者必須掩飾,這反倒造成了情感體驗上的缺失以及更加強烈的欲求不滿。
每個人到家停車以后兀自喜歡待在車里的原因各不相同。但歸根結底,僅有在這種“看不見自己,也不被他人所見”的時刻,一個人才能獲得內(nèi)心的自由。
車門內(nèi)外,就像一條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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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樣,老張已經(jīng)在車里磨蹭了一小時。那些來自上世紀90年代的經(jīng)典老歌放了一遍又一遍,劉德華、張學友、蔡琴,甚至還有鄧麗君。
有時候,老張都不好意思讓別人知道他在聽什么歌,特別是車里坐著年輕同事時,那些老派的鼓點和旋律一響起,老張的表情就不自然起來。“過十幾年,這幫孩子聽的歌也一樣過時。”老張半開玩笑地說。
雖然車外的才是生活,可里面的“生活”有時卻更讓人不愿離去。
年近五十的老張在一個三線城市的事業(yè)單位里干了二十多年,用他的話形容,叫“曾經(jīng)輝煌”。十年前,他就已經(jīng)爬不上去了,一直在不高不低的位置上混著。從那之后,老婆的臉變了,同事的臉也變了,他的地位一落千丈,現(xiàn)在連孩子都敢跟他嚷嚷了。
“我能怎么辦?”老張覺得生活面目可憎,他討厭回家,也討厭上班。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熱愛起車里的這段短暫時光。盡管城市不大,到單位也就十五分鐘的路程,老張卻開得樂在其中,有時候巴不得能堵會車。“北京好啊,城市那么大,上班開車要一小時呢!”
有時候,他為了能在車上多待一會,甚至會早點出門,故意走點彎路。“到了單位你不能在車里坐著,人來人往都能看見。”可是,每到回家的時候,這點顧慮就煙消云散了,這讓他特別期盼著下班的時刻。
“一下班,我就直奔我那車,進去就不想出來。”隨著年齡逐年增長,加上一切毫無起色,老張更離不開他那輛車了。他迷戀在里面的時光,沒人打擾,沒人說話,隨你怎么折騰,都不會有半點回應。
在那不足5平方米、但無人打擾的空間里,才能毫無保留地喘息。
說起這輛車,和老張如今的境遇倒是有幾分相似,平凡中加點可憐。這是一輛灰撲撲、看上去忠厚老實的車,跑在馬路上,沒人會多看一眼。
只有一種時候,他這輛車會“惹人注目”。“稍微開慢點后面的人就使勁按喇叭,要么就是‘噌’一下別到我前面。開什么車,你就是什么人,大家都明白。”老張悻悻地說。
他深知,自己不能臊眉耷眼地活著,更不能顯出倦怠來,因為妻子會馬上指責他不思進取,一事無成;他也不能在單位對那些曾經(jīng)諂媚、現(xiàn)在驕橫的前下屬表露出絲毫的憤慨或不滿,別人會認為他嫉妒——這也是事實。
他不僅要表現(xiàn)得不在乎,還要展現(xiàn)出快樂、積極、大度。如今,一刻不停地給自己打雞血成了他的工作。“生活真讓人不甘,但你又必須‘甘’。難以下咽不算什么,難以下咽還要叫出好來,太難受。”
電影《杯酒人生》,中年男人邁爾斯在快餐店喝完自己珍藏許久的美酒,與自己和解。
只有在車里,他可以盡情釋放自己的疲憊和茫然不知所措。有時他什么都不想,沒頭沒腦地摸摸車上的按鍵,試圖搞明白它們有什么用處,有時候卻思緒萬千,總覺得自己有很多事沒想明白,但后來發(fā)現(xiàn),他根本明白不了。
車門內(nèi)外,就像一條分界線,雖然外面的才是生活,可里面的“生活”卻更讓老張魂牽夢繞。只要推開車門,他就必須擺出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派頭來,想想就覺得累。
張愛玲在《半生緣》中寫道:“中年以后的男人,時常會覺得孤獨,因為他一睜開眼睛,周圍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卻沒有他可以依靠的人。”
車窗一關,音樂開大,哭多大聲都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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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青和老張不一樣,他喜歡待在車里不是為了躲避別人,而是為了躲避自己。郝青今年25歲,一個人住在租的房子里,他討厭回家,“一推門就是黑的,一點兒人氣都沒有”。
他不明白自己回家有什么必要性,飯要自己做,衣服要自己洗,電視要自己看,獨居兩年,他甚至染上了自言自語的毛病。他想念老家的父母,那些熱情的、煩瑣的日常生活,羨慕那些沒來北上廣的老同學,以及他們龐大的交際圈。唯一讓他感到安慰的,就是自己月入過萬的工作了。
對著肥皂的寒暄,是幽默還是苦悶無聊?
郝青之前在北京談了一個女朋友,那個時候他從不需要在車里放空,每天到家,他都會用最快速度離開車里,好像這是他最不需要的空間一樣。可現(xiàn)在,車成了他的避難所。
“作為一個男人,我很不好意思承認,她在的那段時間我都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家,路上堵一會兒都著急。”他陶醉于推開門的煙火氣,燈是開的,飯做好了,有人跟他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一切都是流動的、活的。而現(xiàn)在,推開門就能聞到一股停滯的氣息。
剛分手的那段時間,他整日昏昏沉沉,從那時起,他喜歡上車里這片小天地。最長的一次,郝青在車里待了五個小時,等下車已經(jīng)快夜里十二點了。
《阿甘正傳》:孤獨在于人人都認為他很偉大,但他只想她過得開心。
他把之前談戀愛時經(jīng)常聽的《南山南》單曲循環(huán)了一百多遍,伴隨著十幾聽啤酒下肚,泣不成聲。“車窗一關,音樂開大,哭多大聲都沒事。”
不論是老張還是郝青,都表示目前還不打算從車里出去,至于什么時候戒掉這個習慣,老張表示“不太可能”,郝青則是“等有生活了以后”。
在車里,盡情享受這個無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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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心理學的角度而言,過于空曠的空間會使人焦躁不安,就好像鮮有人喜歡在巨大的房間中入睡或醒來。此外,參加派對的人幾乎不會選擇站在場所里的中間位置,而是待在邊角。
從遠古時代開始,人類就和其他動物一樣,對于醒目、突顯自我的環(huán)境感到惶恐不安,因為這意味著不安全。除了小部分有幽閉恐懼癥的人群以外,喜歡較為狹小的空間在心理學上被視作人類的本能。
而車在很大程度上滿足了人們對狹小空間的心理需求。這個不足5平方米的空間竟然讓很多人獲得了自由,并學會對孤獨泰然自若,盡管大多數(shù)人的初衷無非是逃避,就像保羅·奧斯特所寫的那樣,“成功地使自己與生活保持一段距離,以免深入事物的核心”。
在狹小的魚缸里,會不會更自由快樂呢?
很多人會大肆抨擊這種無為之舉,但雞湯之所以沒營養(yǎng),就在于它從不展示現(xiàn)實的殘酷一面,比如——不是所有問題都能解決。
哪怕我們深入了“事物的核心”,如相信神祇般認同“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成功”這種鬼話,并使盡渾身解數(shù),但仍然有很大可能被生活擊敗。這時候能做的不多,不如就待在車里盡情享受這個無解的世界。
附:停車不回家的N個理由
1、推開車門你就是柴米油鹽,是父親,是兒子,是老公,唯獨不怎么像你自己。
2、躲在車里痛哭流涕、全身都在顫抖,沒有人看見,不想被人看見,a也不需要人來安慰。發(fā)泄完了,就可以微微笑著進家門了。
3、換副本loading需要一些時間。工作時戴久了的世俗面具摘下來需要一些時間。微笑著承擔生活瑣事的心理建設需要一些時間。
4、車子是我的情人,我想跟她多待一會兒,等她睡著了我就回去。
5、就是想有那么一小會兒,掛個空擋,讓心落停一小會兒。
不被理解的時候,我們都是孤獨的怪人。
6、刪微信、清電話記錄、找婚戒,這些都需要時間。
7、開得太快了,腦子沒跟上。
8、晚高峰堵成狗開了一小時,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能松弛一下,沒有力氣立刻走出車廂。
9、電臺的相聲節(jié)目太好笑了,但每次都10點多才結束。
10、等待渦輪增壓器冷卻。
11、外面下雨,但沒帶雨傘。
12、忘帶家門鑰匙了,坐等老公下班。
13、開啟矛盾模式,是回家做飯,還是出去吃?然后在車里吃起了餅干。
其實大可不用那么煽情,因為大多數(shù)人不下車的原因,我覺得也可以歸結于一個問題:拖延癥。
溫馨提示:如果停車后車窗緊閉不熄火,一氧化碳可能會經(jīng)過空調(diào)系統(tǒng)進入車內(nèi),導致中毒;如果熄火開窗,停車場內(nèi)其他車輛排出的尾氣也會進入車內(nèi)。為了您的健康,建議停車后盡早下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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