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太多的愛而不得,并不是你喜歡的就一定會喜歡你,也并不是你覺得真誠的付出就可以感動到一個人,有些時候希望不要那么固執(zhí),放過自己。接下來請隨小編一起來看這篇文章。
那么多愛而不得,不介意添我一個
我在南京光怪陸離的霓虹里駐足,兩個小時起身以后留下一地狼藉。酒精的后遺癥不只是通紅的毛細血管和無法平衡的小腦,最糟糕的當屬沉淪的理智。于是我理所當然地拿出三小時沒有震動過的手機,看了一遍對話框里自己的消息。
“季昱,我明天要去南京啦,你說的那家鴨血粉絲店在哪里?”
“雨花臺。”
“季昱,那家店真的很好吃!”
“嗯。”
“季昱,我明天打算去市里轉轉,你有什么建議嗎?”
這次短途旅行的目的地,是他一直很喜歡的城市。深夜的負面情緒生長得絕望而瘋狂,我終于將我所有的秘密都陳列在日光之下,甚至告訴了他我從不對父母以外的人訴說的病情。因為害怕直面回復,我沒有勇氣在對話框里直接打下這段話。
只好發(fā)送朋友圈,設置僅他可見,我知道習慣晚睡的他一定能看到。
我說的都是事實,試圖把我的脆弱盡數暴露在他的面前。但本意卻并不那么光彩,甚至殘存著乞求他悲天憫人的情懷作祟,再肯多看我一眼的奢望。
當然我幸運地繼續(xù)活過了一整年到現在,除了短短的“別多想”三個字,他根本沒有給我任何我想要的答案。我從宿醉里清醒后追悔莫及,說過的話卻早已如牢牢釘進墻壁里的長釘,留下難看的污痕。
我認識季昱很多年,偶爾的聯系都維持在相互開開依舊單身的玩笑。我覺得他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并理所當然地覺得他也是這樣認為的,他一個人在北方漂流浮沉很多年,我因出差去到北京的時候,他作為朋友和顏悅色地請我吃了一頓飯,然后故事就此展開。
我們都是愛情的初學者,卻像每個成年人那樣開始曖昧,我被幾行偽裝過表達我愛你的無限循環(huán)語句騙到,他也樂得接我沅有芷兮澧有蘭的下半段。他來到我的城市,在狂風驟雨里自然而然地將傘往我這邊傾斜;而我也在他生日來臨之時認真地挑選合適他的袖扣和領帶。這些流于形式的小打小鬧,為這段根本沒有任何深層次交流的關系,埋下了一觸即發(fā)的隱患。
“你對這里的印象怎么樣?”晚風習習,在古運河搖晃的橙紅色燈籠下氣氛朦朧得剛好,我假裝趔趄去抓他的手腕,試探得小心翼翼。
“挺好的,比起江南的小橋流水人家,我還是習慣高樓大廈。”季昱的目光多少有些不動聲色,然后不著痕跡地側身,和我避開一定的距離。
“你現在還唱歌嗎?” 我不死心地追問他。季昱的嗓子很好,也曾經一腔熱血說要做鍵盤手,然后策馬揚鞭去了他心心念念的北方。
“放棄了,”他無所謂地聳聳肩,“當時我爸媽說得沒錯,我就是太幼稚。”
談話越深入越不愉快。記憶里少年眼里的理想和溫暖,一筆一劃認真地在志愿書上寫上“北京”兩個字,和現在耳邊徘徊的“我?guī)е鴿M心的期待和希望去的北京,可現在什么都不剩下”熟悉的聲音重疊在一起,影影綽綽,看不分明。
在與他有限的交流中,我討厭他,我討厭他的冷血,討厭他的自矜,他的悲觀。卻沒有折損絲毫我盲目的愛。
但也許正因為我見過從前的他,所以我試圖改造他,才讓自己身陷囹圄無法自拔。
“我談過一次戀愛,但是不太理想。我總結了一下,是自己付出太多,”季昱的口氣很平淡,好似在敘述一個不相關的故事,“她很幸運了,我以后不會再對第二個人做這樣傻的事。”
這場失敗的感情教會他的,是把理智毫無保留地用在愛情里,所以我理所當然地一敗涂地。
他開始抽身而退,因為意識到我跟他的不合適。我和他當然不合適,不僅天南海北,興趣也大相徑庭。他崇拜理性,我感性到底,在季昱眼里的我更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在聽說了我的筆名和我現在正堅持做的事之后,他忍不住輕笑了幾聲:“陳燼,不要做什么燃成灰燼的傻事了。”
而我的感情觀向來就是橫沖直撞,明知故犯。我不識趣地跟他表白的時候,我和他說你的眼睛里有星星,他冷靜地告訴我這都是你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導致的客觀結果。
“季昱,我知道你不會接受我。但我依舊希望你知道你始終被人愛著,也不要失去自己的信仰和光。”
我大義凜然地敲下這段話,卻在南京的那個夜晚,面對感情盡數失去我所有的體面和尊嚴,將自己的情緒處理得一塌糊涂。事實上我也奮力地掙扎過,我向公司請了年假,落荒而逃地去了國外,故作瀟灑地在美國全境游走,在舊金山的漁人碼頭吹涼薄的海風,在洛杉磯的小山丘看靜謐的日落,然后在社交媒體上展示精挑細選的照片,仿佛拼了命地向全世界證明我一個人也很好。
我賭氣在微博上記錄我在異國邂逅的男孩子,寫那些甜蜜又美好的瞬間。而對于他的風吹草動,我依舊了如指掌,知道他漸漸地開始釋懷,偶爾會落下一個點贊。
一年后例行的朋友聚會,季昱姍姍來遲。我小心地避開他的眼睛,他依舊仿佛從前的事從來沒有發(fā)生過,朝我微笑地打了招呼后,甚至坐在了我的身邊。我看他熟練地敬酒,講合宜的笑話,悲哀地發(fā)現他身上徹底沒有我熟悉的模樣。
這一年他看起來過得很好,持續(xù)低迷的事業(yè)也漸有起色。我的情緒排山倒海地洶涌而來,當然,連同我支離破碎的喜歡。
“季昱,你是今天去北京吧!”
“是。”
“季昱,那你什么時候會到啊?”
“下午。”
“季昱,那一路順風啊。”
“謝謝。”
仿佛昨日重現,我翻出好久不聯系的通訊錄,在絞盡腦汁地編造話題,而他的每個回復都將輕易將我費盡心機的努力降為零。
對話框里的每個字都爭先恐后地沖到我跟前,向我嚷嚷著他不喜歡你到此為止吧。
年少時候的喜歡很簡單,心盲眼瞎,一腔孤勇單槍匹馬,我們沉浸在自己飛蛾撲火的偉大中無法自拔,還瘋狂地剖析話語里的蛛絲馬跡,最后竭盡一切想象力,欺騙自己繼續(xù)勇往直前。就像現在的我。
后來遇到心動的人,我們先將對方剔骨去肉,放在秤上稱斤論兩,得出種種數據以后再用自己的標準加以衡量,經常得出不合格的結論以后,再孜孜不倦地尋找下一個目標,美其名曰理性。就像曾經的他。
在我的眼里后者太沒有溫度可言?稍诤笳叩难劾,我無疑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輸家,來來回回地撒潑打滾,將自己折騰得可憐兮兮,然后標榜自己偉大的“我愛你,卻與你無關”的犧牲理論。我的耳機里在單曲循環(huán)浪費,然后大哭了一場,再次自以為是地寫了長篇大論,點擊了發(fā)送。
每一次的了斷,都是希望再有一次牽連。
我委婉地對季昱表達了自己依舊沒能克制得住對他的喜歡,并表達了自己要放棄的美好愿望。他回我的消息顯示了縝密的邏輯,甚至分點論述。最后衷心地希望我能找到比他優(yōu)秀的人。
然后季昱徹底在我的生活中銷聲匿跡,這次連社交媒體都不再更新。
于我而言,也只能但愿時間和新歡會是良藥,能治愈我對季昱不知所云的偏好。先止住專情,再戒掉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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