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人從千里之外來看景;而我,自千里之外去看景;生活在景色之中,不見風(fēng)景,卻總在追尋。
——題記
流年似水,留下的抑或想留下的而今都已成了回憶。而關(guān)于那個年代,那個季節(jié)的記憶竟是以這樣一種方式留了下來。
在那個自然的年代里,每天早晨你都會去田地里耕作,徘徊在那空蕩的田塍之上。太陽的爬升,汗水的淌落催趕著你從田地里歸來。選擇放下農(nóng)耕,放下世界,只為送我去求學(xué)。
依舊那樣,一輛三個輪的蹬車,一只瘸了腿的木凳,一抹紅透了的朝霞。我坐著,你也坐著,我在看風(fēng)景,而你,只是注視著前方。三輪的“吱呀,吱呀”聲遍遍的回想著。我沒有作聲,你也始終未語,不論我想說的,還是未說的,也許你早已了然于心了罷。
時間慢慢過去,無數(shù)個早晨看著太陽從耳邊升起,又看著它從眼前落下。不變的“吱呀”聲,靜靜涓涓流淌的小河,布滿河岸的葦叢,構(gòu)筑成了我無數(shù)個日夜的夢。
好多次歸學(xué)的途中經(jīng)過那殘舊的小橋,我都會輕輕的從車上蹦達下來,趴在高過我頭顱的圍欄上看流水,看夕陽,看你騎車遠去的背影。直到你覺察到不在車上的我,哀嘆著氣趕回來帶我……
夕陽照亮了片片殘云,在上了色的天空下,將你的背影拉向了長長的遠方,生命也就這樣一點點的淌過……
終于,你離開了。等我從遠方歸來,你只是靜靜的躺在水晶似的盒子里面,那么自然,那么安詳……我一直沒有落淚,也許這也是你的意愿吧。到了最后還是選擇了避讓,選擇了走開,我也知道轉(zhuǎn)身的瞬間撞上的這無數(shù)雙歧義的“雙眼”意味著什么。
直到今天,我依舊無法記起我是怎么去入睡的,那個時候,只是在流淚。迷蒙之中,我的淚水好似匯聚成了河流,組成了江洋,你就這樣駕著一艘小船來回的呈現(xiàn)在我的夢境之中,喃喃的對我說著:“不用害怕,我就在這里看著你,陪著你,傍著這屬于我的一切,河流、單車、日落、橋梁……
果然,你還是被葬在這條夢中的河流邊上,這些陪著你的,也許除了我都未有過大的變化。劃破記憶的時空,時隔今日,從前的石子泥路,而今的水泥大道、過去的破舊殘橋,現(xiàn)在的電動三輪……踩在這一切之上,很高興聞到的依舊是那時的味道,也許還是因為有你的存在。
我不敢說我已記不清你的模樣,但我始終是在想著你的。無法始終陪在這里,只是期望借助風(fēng)兒帶去我對你的思念,依助這座橋架在我們之間,托墳頭上的草兒送上對你的關(guān)愛……
站在這里,不知道風(fēng)兒最終飄向何方,理不清河水走過條條分支最終到了哪里。不過等下一陣風(fēng)兒來到的時候,我猜這就是你對我的回應(yīng)罷……
時光未語花已落,趟過山河,度過風(fēng)雨,走過春秋……
你還好嗎——我的外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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