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曹森有知識有文化。有創(chuàng)新思維,能歌善舞。是個能言善辯敢說會干的能人。法官當(dāng)庭宣布“曹森貪污數(shù)額巨大判處無期徒刑。”法官說“你可以作最后的陳述。”他高昂著頭盧,蠻不乎地回答“頭可斷,血可流,坐牢算個球……”他隨即大i流星地出門而去,引吭高歌“毛主席的戰(zhàn)士最聽黨的話,哪里需要那里去,哪里就是我的家……”
法官顯得很無奈,又哭笑不得,看到他揚(yáng)長而去的背影,法官不無痛惜地在想“嗨,又是一個英豪才子,可惜進(jìn)錯了門……”
監(jiān)獄長給犯人上的第一課“你們要認(rèn)真改造,重新做人!彼殖健跋露Q心,不怕犧牲,排處萬難,去爭取勝利!边@回他在犯人中成了名人。
每天放風(fēng)時,臨出門他總是高聲唱京劇(紅燈記)李玉和的唱段“獄警傳似狼嚎,我邁步出監(jiān),身是膽雄糾糾……”他把“似狼嚎”壓的很低。在他看來,這就是大義C然的氣度和視死如歸的形象。
他在日記中寫到“貪的多花不了,情人多老婆少,早知今日坐牢獄,何必當(dāng)初胡亂搞,假如來世再重生,貧民百姓最為好……”字如鋼鐵句如行云流水的詩作,霎時間,在獄友中爭相傳閱。
他曾是省交通庭的庭長。大權(quán)在握無所不為,以權(quán)謀私的霸道,換來的卻是牢獄之災(zāi)!他在監(jiān)中悔恨交加,以歌逢場作戲。他在獄里痛徹人生,以詩冼劫心靈。這是最佳的悔悟與痛不欲生的幡然醒悟……
母親探監(jiān),他滿含熱淚地唱起了陸樹銘的唱段“喝上這壺老酒,我壯志未酬,一步三回頭,望見媽媽兩眼淚長流……”母子相逢在獄中,滴血如淚梗在喉,兒子長跪不起!望見媽媽的皺紋爬上了額頭,春夏秋冬盼兒歸呀,媽媽想兒哪有頭?常倚柴門總守候,寒夜燈滅淚常流……
獄友刑滿釋放時,他感慨萬千,便唱起了(戴手銬的旅客)中那段名唱“送戰(zhàn)友,踏征程,默默無言兩眼淚,耳邊響起駝玲聲……”也許這首歌用在此時,是不恰當(dāng)?shù),可?qiáng)烈的企盼總在灼燒著他求生的欲望!
對他來說,獄中的歌不是渲瀉,不是牢騷,它是遙遙無期地渺茫。它是鐵窗生涯的悔恨,它玩世不恭的捉弄,它是遲到的覺醒啊,它是心有余悸的毀滅!
望著滿目青山的窗外,他的歌還能唱多久,哪不是綠色的短笛,哪是送終的哀樂,留給他的只是不盡的沉思和永遠(yuǎn)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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