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那個女人的作文 本文簡介:
那個女人高二6班王佳琪“那個女人回來了。”茶館里圍成一圈的女人中發(fā)出了這樣的聲音。“呀,怎么就回來了呢!”女人們似乎在日復(fù)一日、平淡枯燥的生活里找到了樂子,只是這個樂子不同于平日誰家純色母貓生了一窩雜色小貓,又或是哪家媳婦粗手粗腳打碎了一張盛雞食的盤子。茶館里的空氣,既充滿著戰(zhàn)爭來臨敵機轟炸前的靜寂
關(guān)于那個女人的作文 本文內(nèi)容:
那個女人
高二6班 王佳琪
“那個女人回來了!
茶館里圍成一圈的女人中發(fā)出了這樣的聲音。
“呀,怎么就回來了呢!”女人們似乎在日復(fù)一日、平淡枯燥的生活里找到了樂子,只是這個樂子不同于平日誰家純色母貓生了一窩雜色小貓,又或是哪家媳婦粗手粗腳打碎了一張盛雞食的盤子。茶館里的空氣,既充滿著戰(zhàn)爭來臨敵機轟炸前的靜寂,也像蜂蜜一樣黏稠粘連,又像是飽蘸汽油的棉花,只要一丁點兒火星便會燃起熊熊火焰。每個女人臉上都顯出不安與驚恐,又隱含著詭密的興奮。
一個面生的女人從衣袋里抽出疊得四方的手帕,大概是不久前從縣城嫁過來的媳婦,她用帕子捂住嘴,咳了兩聲,細(xì)雨聲細(xì)氣問:
“那個女人是誰?”
旁邊的女人都轉(zhuǎn)過頭去看她,那些目光里夾雜了斥責(zé)的烈焰,像是虔誠的信徒被打斷了一場莊嚴(yán)肅穆的祈禱。坐在她左手邊的女人動作粗魯?shù)爻断滤氖峙,拋給一個正在掏耳朵的女人,那女人罵了一句,嫌惡地瞅了眼手帕,未了又用力睜大她看起來只有兩條細(xì)縫的眼,自以為兇惡地瞪著手帕的主人:
“聽說她是死了男人的,”最初講話的女人把手?jǐn)n在嘴邊,“一個人在外頭沒有了倚仗,不得不回來!
人們發(fā)出小聲的驚呼,馬上又傳來隱約的笑聲,像臘月的風(fēng)擦過冰面時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住在街口的女人你一句我一句,煞有其事地說:“許是真的哩!前陣子夜里來往好幾拔人,搬進去好些大箱子呢!
“對的,是箱子!
“我看清了,還是楠木的!
女人們把自己當(dāng)作洞察了全部事實的偵探,不消一會兒功夫便下了定論。言語間的惡意與憐憫愈發(fā)不加遮掩,仿佛真的有一個沒了丈夫的可憐寡婦站在面前,任由她們評頭論足。
有人問:“她為何不去婆家那邊!
“去婆家哪有在娘家來得舒服。她是沒個丈夫的,難不成還會去婆家做老媽子?”說話的女人面色古怪,眼珠子在眼眶里轉(zhuǎn)了一個周圈,喉嚨里發(fā)出嗚嚕地響動,如饑餓的野獸面對獵物時的兇惡、垂涎,半響,她猛地向地面吐出一口濃痰,鞋底用力一碾!澳莻大小姐!”
周圍的女人議論紛紛,但都掛上一幅憤憤不平的面孔表示贊同。
“不會錯的,昨天我到城里李太太府上幫工,李太太拉了那個女人的手走出來,嘖,你們是沒見到她那件杏黃色的裙子,活像個未嫁的小姑娘,與李太太站在一起。唉呀,簡直是一對母女!”那女人捏了個蘭花指,扭著她肥胖的身子,故作俏皮地眨了眨眼。
“這個不知羞的,”
女人們的對話中泯滅了最后的善意,不知情的人聽到只怕會認(rèn)為她們結(jié)了很大的仇怨。因此想從那個細(xì)皮嫩肉的大小姐身上扯下塊紅肉和著鮮血咽下去。
我聽得沒大意思,也不覺得驚訝,轉(zhuǎn)身掀開拒臺后的布簾走進去,想著泡壺茶葉沫子醒醒神。
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月份,地里的麥子早早割完,留下整齊的麥茬,金黃色的谷粒鋪滿了鎮(zhèn)子里的每一條路,在陽光的灼烤下蒸騰起暖烘烘的麥香,走在上面會發(fā)出“喀吱”的悅耳聲響,我從窗口探出頭,就被太陽曬得頭昏腦脹,路上看不見人影,幾個稻草人懶散地扎在路中央,鎮(zhèn)子里傳來愈發(fā)高亢的蟬鳴,有一陣沒一陣兒的,連鳥雀也不愿去啄食那誘人的谷粒,尋個水洼沾濕它們的羽毛。
女人們經(jīng)過一番勞心勞神的討論,早就沒了方才的氣勁兒,說出的話也染上了暑氣,直叫人昏昏欲睡。她們扶著僵硬的腰,敲打酸麻的腿,靠著墻,不時呻吟一句。
我重新倒在柜臺上,耳邊也清靜些許,空氣連帶著變得清新涼爽。門外款款走進一個女人,素凈的湖綠色旗袍上繡著白色折枝梅花,隨著她的動作漾開淡淡的水紋,白皙的膚色在一群黝黑的莊稼人中顯得格格不入,幾乎是一瞬間就吸引了茶館中所有人的目光。她的雙手交疊自然垂放在腹部,步幅很小,很輕盈。這讓習(xí)慣了同鄉(xiāng)下人打交道的我有些手足無措。
最先回過神的是那群鄉(xiāng)下女人,她們目光追隨著那個女人,眼中有好奇,有羨慕,有疑惑,有嫉妒。在這個小地方,揉鼻子是直白的表示厭惡的動作。但是也許女人的手正沾上了灰塵,這一舉動使她打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周圍的人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鄉(xiāng)下女人一臉尷尬地擺擺手附和著笑了幾聲,笑得急了,一口氣卡住不上不下,隨即打了個響亮的嗝。女人紅了臉,人們笑得兇了。一旁伸出一只戴銀鐲子的嬌嫩的手。
“請擦擦臉吧!蹦莻優(yōu)雅的女人將一方素色的絲質(zhì)手帕遞給人群中無助的女人。鄉(xiāng)下女人接過手帕馴服地在臉上抹了幾把,抬頭正對上那個女人清澈的眼睛,那個女人泯嘴微微一笑,避過眾人,徑直走上樓梯,一面招手示意我跟上。我的目光從鄉(xiāng)下女人身上掠過,就看見她緊皺眉頭,表情在扭曲與舒展間徘徊。
茶館的二樓是招待貴重客人的地方,往日只來過幾個有文化的先生。此時樓上一個人也沒有,與樓下的喧鬧形成鮮明的對比。
陶制的壺壁上附上一層氣泡,長長的壺嘴里冒出半透明的水汽,在悶熱的潮濕的空氣中轉(zhuǎn)瞬即逝。窗外吹來一陣風(fēng),火苗微斜,黏灼壺壁,我稍稍側(cè)身子,用余光打量坐在方桌北面高凳上的女人。
剛到青鎮(zhèn)時便趕上冬天,我從縣里中學(xué)畢業(yè)后托了親戚到茶館做伙計,茶館不大,也經(jīng)營酒樓生意,靠著附近的村鎮(zhèn),收入也勉強糊口。
冬季茶館里生意冷淡,爐里燒了炭也不覺暖和,我走到街上,從棉衣里散發(fā)出炭火的味道。青鎮(zhèn)的民居是典型的北方粗獷風(fēng)格,厚土墻,低瓦房,小窗一律朝南開,院子里總掛著大串風(fēng)干的玉米,屋后堆了大垛秸桿。只有長街盡頭孤零零立著一棟西式小樓,與眾不同,不好說是破壞了鎮(zhèn)子的整體性,還是為其增添了現(xiàn)代時尚。我透過精致的鐵藝圍欄向內(nèi)張望,一個占地面積很大的花園,即使冬天的寒風(fēng)中也是別致美麗。園子里沒有東西是多余的,但令我奇怪的是,仿佛每一件物品的存在都格格不入,更像是一座大上海富人區(qū)的建筑。兩種迥異的風(fēng)格在青鎮(zhèn)出現(xiàn)了一種突兀而奇特的過渡。我感覺眼前的房子是如此陌生,我遠離了那棟房子。
茶館中常常有人提及這戶人家,但上一秒的談笑風(fēng)生卻在下一刻變?yōu)橐环N復(fù)雜的神情,凝重中混入了鄉(xiāng)下人物有的不屑。
“那個女人和我們不一樣,”一個喝醉酒的女人向我抱怨,“她絕對不會嫁給一個莊稼漢!
那個女人又喝了一口酒,“不過,”她拖長尾音,狀似驕傲地嘿嘿一笑,“也沒人愿意娶她。”
我一直沒有見到活在她們口中的那個女人。后來,我在青鎮(zhèn)安了家,那個女人離開了青鎮(zhèn),直至今日。
我?guī)状蜗破饓厣w試探水溫,陶器碰撞的清脆聲響吸引了那個女人的注意。
“您不會再離開了吧!蔽要q豫再三問道。
看得出她有些驚訝,但仍耐心向我解釋:“過了這個夏天,我要去國外留學(xué),只怕日后回家便是件奢侈的事了!钡痛沟臐饷艿慕廾谘巯峦冻鰷\淺的陰影。
“留學(xué)嗎,那再好不過了。”我干巴巴地回答,“您的丈夫呢?”
“我未曾結(jié)親!彼岩暰移向窗外,我咽了口唾沫,閉緊嘴巴。
爐子上面的水燒開了,咕嚕嚕地水泡炸裂開拍擊著水壺,我端出茶盞,安靜地走下老舊的扶梯。
樓下的生活伴隨著粗俗的爭吵,女人們身上總是穿著灰黑色的打滿補丁的短褂,一條黑色長褲,有幾個還系著沾滿白色面粉與黑色鍋灰的圍裙。我站在柜臺后看見方才那個羞窘的女人恢復(fù)了常態(tài),不知聽到什么,正咧著嘴大笑,一只腳把地跺著咚咚響,圍裙上的面粉隨她的動作撲撲地往下掉。她的手里緊攥著的那方手帕,絲質(zhì)手帕微微變型,不似方才潔白。
蟬鳴逐漸消失了,涼風(fēng)習(xí)來,秋意漸起。金黃的麥粒堆在黑暗的谷倉,隱隱散發(fā)著幽香,麥茬丟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田里撒進了新的種子,灶臺下冒出了滾滾黑煙。茶館里矮腳凳的影子消失了。
沒有人再談?wù)撈鹉莻女人。茶館只是娛樂的去處,有關(guān)那個女人的談資也不過農(nóng)閑時的胡話與消遣,就像那條曾被人緊緊攥在手中的絲質(zhì)手帕已經(jīng)成為了矮幾上的破抹布一樣。
當(dāng)真才是傻瓜。
又是一年冬的寒風(fēng)來到了青鎮(zhèn)。
點評:俗話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那一群粗俗無聊的鄉(xiāng)下女人聚在一起,更會添油加醋的勾畫出許多“精彩”的故事來。一見其“博聞”,二見其“高明”。本文作者在人物的描寫上蘸足了筆墨,運用肖像、神情、語言、動作、心理等描寫手段刻畫人物,還使用了寫景、對比等手法,把那群女人的無聊、空虛、冷漠,惟妙惟肖地展現(xiàn)了出來。文筆之生動細(xì)膩讓人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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