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寫得極賦生命的美感,它凄美、從容,這是一種怎樣的解讀呢?是對死亡的的不畏懼、不否定。由此,文章就不僅僅是停留在對“語言” 字面的空乏的描述上,而是有了生命的升華這是作者對生活的認(rèn)識和思考。
我常常愿意在一棵花樹下駐足,側(cè)耳聆聽。你聽著,仔細(xì)地聽著,周邊車輛的喧囂聲,行人的交談聲戛然而止,耳畔只留下一些細(xì)細(xì)的密語,溪水般流淌。那是枝葉摩挲的聲音,那是花兒嬉笑的聲音。
從來都以為,花有語言,卻不驚天動地,不沸沸揚(yáng)揚(yáng)。那種語言,你須是獨(dú)自一人從花旁經(jīng)過時(shí),才能略微聽到那么一點(diǎn)。
只是一點(diǎn),于花而言,于世間而言,足夠了。
聽過花開的聲音,那是一個慵懶的午后。我把風(fēng)信子放在陽臺上,陽光肆意地傾瀉在它窈窕的身姿上。那一穗紫紅的花苞披著一身黃金的袈裟,發(fā)出細(xì)密的音調(diào),仿佛是滋生而來,千絲萬縷,像蠶蟲爬過桑葉,像雨點(diǎn)敲擊雨點(diǎn),像那織女手中的線。這是花的語言,是花在私語新生。
然而,聽見最多的,還是花在風(fēng)中搖曳的婆娑聲。它們觸著彼此的瓣子,嬉笑著,爭艷著,傾吐著芬芳,蓬勃著生機(jī)。那聲音,必定是笑聲,聚集在一起的花,大笑定是開朗活潑的語言。
花的凋零分明又是那樣悄無聲息,不多言語。我最怕看到茶花的凋零,我怕看見一大朵完整的花,“啪”一聲墜落,壯烈而慘烈,沉沉地摔在草地上。原先生長的枝干,光禿禿的,觸目驚心。即便是這般動人心魄,茶花依舊不會惋惜,它知道,它這一落,便是落葉歸根,它生長的地方,仍會有新的生命。你再次走過那些花樹下,一片片瓣子,淡的濃的,薄的厚的,都淡然地躺在腳下的土地上;ǖ牡蛄,輕輕著,沉默著,毫無依戀與感懷,仿佛只是一陣清風(fēng)飄過。
花的語言,透露著對生命的解讀,對死亡的解讀。
當(dāng)花瓣隨風(fēng)飄然而下時(shí),你聽不見哭泣,感不到悲哀,所能望及的,是花依舊開著,草木依舊綠著,頭頂?shù)奶炜找琅f藍(lán)著。在花瓣與土地接觸的一瞬間,我聽到一聲簡短輕松的笑,我相信,那一定是笑聲,是超脫而淡然的笑。
不畏懼死亡,不否定死亡,笑對死亡,也許是對死亡最好的解讀。
就像人類的生老病死,其實(shí)只是世間的常態(tài)。那何不學(xué)做一朵花,坦然面對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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