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吳方面殺害關羽之后,命人把關羽首級送給曹操,以此來移禍。曹操看到關羽首級,栩栩如生,笑著說:“云長公別來無恙!”還沒說完,只見關羽首級口開目動,須發(fā)皆張,嚇得曹操驚到。眾官急救,好長時間才蘇醒。曹操受了驚嚇,厚葬關羽,以王侯之禮待之。
死關羽嚇壞活曹操,可見曹操的身體也不怎么樣。自從見了關羽首級之后,曹操每夜一合眼就見到關羽,很是害怕。眾官說,洛陽行宮多妖孽,可以建造新宮殿居住。曹操聽賈詡之言,命建筑師蘇越建造。蘇越看上躍龍祠旁一株高十余丈的大梨樹,但苦于砍不動,鋸不開。曹操不信邪,親自砍伐,濺了一身血。夜里二更,有梨樹之神來索命,曹操驚醒,頭痛不止。
曹操命人請星夜請華佗,華佗說:“大王頭腦疼痛,因患風而起。病根在腦袋中,風涎不能出,枉服湯藥,不可治療。某有一法:先飲麻肺湯,然后用利斧砍開腦袋,取出風涎,方可除根。”華佗說的可能沒錯,他是最早進行外科手術的醫(yī)生。只是說的用利斧劈開腦袋有點失實。
曹操當然懷疑,他說:“汝要殺孤耶!”華佗解釋說:“大王曾聞關公中毒箭,傷其右臂,某刮骨療毒,關公略無懼色;今大王小可之疾,何多疑焉?”不說關羽還好,一說關羽,曹操更是懷疑了,更何況曹操從沒聽過開顱手術一說。曹操說:“臂痛可刮,腦袋安可砍開?汝必與關公情熟,乘此機會,欲報仇耳!”曹操終于爆發(fā),命左右綁華佗下獄,拷問實情,致使華佗屈死獄中。
華佗死了,就沒人能夠治得了他的病了。曹操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夜里夢見三馬同槽,懷疑是馬騰父子來索命;夢見伏皇后、董貴人、二皇子、伏完、董承等,立在陰云之中來索命;曹操病情加重。臨終遺言是:“孤縱橫天下三十余年,群雄皆滅,止有江東孫權,西蜀劉備,未曾剿除。孤今病危,不能再與卿等相敘,特以家事相托。孤長子曹昂,劉氏所生,不幸早年歿于宛城;今卞氏生四子:丕、彰、植、熊。孤平生所愛第三子植,為人虛華少誠實,嗜酒放縱,因此不立。次子曹彰,勇而無謀;四子曹熊,多病難保。
惟長子曹丕,篤厚恭謹,可繼我業(yè)。卿等宜輔佐之。”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曹操擔心孫權和劉備勢力漸長,自己不能親自帶兵剿除。家事方面就要讓位給兒子,他現(xiàn)存的兒子有四個:曹丕、曹彰、曹植、曹雄。以曹操浪漫的詩人氣質(zhì)來看,他最愛曹植。但是,治理國家不能意氣用事,更不能只用武力征伐。所以,他不讓虛化少誠實、嗜酒放縱的曹植繼位。曹彰就是曹操的“黃須兒”,有勇無謀,適合打仗,不適合治理國家。曹熊有病,不能繼位。唯獨曹丕,性情誠實厚重,謙恭有禮,可以繼位。曹操臨死沒有貶斥誰,也沒有鞭撻誰。只是就事論事,眼光還是很準的。
曹操又命近侍取出平日所藏的名香,分賜給侍妾,他說:“吾死之后,汝等須勤習女工,多造絲履,賣之可以得錢自給。”他怕侍妾們斷了供給,入不敷出,讓她們謀些生路。人情味極濃,不像是一個奸雄所為。他沒讓侍妾們陪葬,而是讓她們每日設祭,令女伎奏樂上食。侍妾們做些手工,賺錢糊口,每天祭奠,好謀些供給。曹操又命人在彰德府講武城外設立七十二座疑冢,防備人盜墓。曹操想得很周到,他就是盜墓的能手。他曾設立摸金校尉一職,專門管著偷墳掘墓,挖出來的寶藏用來充軍餉。
他自己也防備被人盜墓,于是設立疑冢,迷惑眾人。
曹操囑咐完畢,長嘆一聲,淚如雨下,不一會兒,氣絕身亡,壽數(shù)六十六歲。曹操為何臨終長嘆?在當時,活六十六歲也不算小了。但是他空有一腔統(tǒng)一天下的大志,卻沒有真正地統(tǒng)一天下,想想三十多年征戰(zhàn)天下的經(jīng)歷,都如過眼云煙,不覺長嘆。功業(yè)再大也帶不走,財富再多也不能用了。曹操臨終,情深不能自已,淚如雨下。
曹操一生戎馬倥傯,有勇有謀。詐獻刀刺殺董卓,證討董卓,奉命進京,挾天子以令諸侯,降袁術,殺呂布,敗袁紹,統(tǒng)一北方,赤壁新敗后,收復關中,殺馬騰,離間韓遂和馬超,又打東川,可謂戰(zhàn)功赫赫。曹操還在北方屯田,興修水利,廣泛種植農(nóng)作物,解決了大軍用糧的問題。他用人唯才是舉,打破世族門第觀念,他本身也不是什么世族,于是對于出身寒微的讀書人十分重視,這也是天下大謀士們紛紛歸附的原因。他挾天子以令諸侯,使天下的賢士、能人們歸附于他,殺也殺不盡。
賢士、能人們認準一個道理就是,歸附皇帝而不是歸附曹操。連武圣人關羽也“降漢不降曹”,為他賣命,可見他的政治謀略,以及容人之量。他抑制豪強,加強中央集權,為政權的鞏固提供堅實的政治基礎。他精通兵法,著有《孫子略解》、《兵書接要》等書。他帶兵打仗,大的軍事決策都是他做出的,臨陣對敵之時,善于審時度勢,進退自如。
他能做到勝不驕,敗不餒,尤其是敗了可以東山再起,卻不能容忍后宮亂政,不能容忍漢獻帝派人背后捅刀子,一旦發(fā)現(xiàn),就會把參與叛亂的諸人連根拔起,把他們整個家族盡皆屠戮。搞政治就需要這樣的心狠手辣,不然政權早被漢獻帝奪過去了。由此來看,政治家都是野心家,也都是臉厚心黑、心狠手辣之輩。不這樣,做不成杰出的政治家。
曹操還是個杰出的詩人,著有《蒿里行》、《觀滄!贰ⅰ抖谈栊小、《龜雖壽》等詩歌,抒發(fā)自己的政治抱負,反映漢末人民苦難的生活,氣郁沉雄,慷慨悲涼。給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如幽燕老將,立于船頭,橫槊賦詩。曹操死時是不是還記得當年吟誦的詩歌:“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人生苦短,過去的就不會再回來。“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余秋雨喜歡曹操的詩歌,他不像多數(shù)文史學家認為的在“三曹”詩歌中曹植成就最大,他卻認為應該是曹操第一、曹植第二、曹丕第三。雖然文學史給的評價是,曹操古直悲涼,曹丕便娟婉約,曹植文采氣骨兼?zhèn)洹?/p>
但他說:“曹植固然構(gòu)筑了一個美艷的精神別苑,而曹操的詩,則是礁石上的銅鑄鐵澆。”一為婉約,一為豪壯,風格不同,但豪壯的分明更加老辣成熟,撐起一副“建安風骨”。
說書人、寫書人杜撰一些故事來詆毀曹操,為的是在他生命的最后捉弄他,以此來向天下人昭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非正當性。曹操不是見到關羽首級嚇暈了,也不是砍樹砍出血嚇出了病,更不是猜忌華佗而殺死他的。事實上。華佗死于關羽之前。華佗和曹操是同鄉(xiāng),都是沛國譙人(今安徽亳州),曾給他治過病。后來華佗托故回家,不給他看病,召他進宮,他又不來。
曹操急了,派人捉拿華佗,以“欺騙罪”和“不從征召罪”下獄,把他折磨死了。是人都要得病,而曹操得了病,就會被說書人、寫書人認為很可愚弄一番。曹操得病而死是事實,但那些虛妄的附會之說就是瞎說了,畢竟作者也沒看到,只是聽民間口耳相傳,妄議猜測,當不得真的。
曹操死了,世間少一杰出的軍事將領,少一杰出的政治家,少一杰出的農(nóng)學家,也少了一個偉大的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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