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不像牡丹那樣富麗,也沒有蘭花那樣名貴,但作為傲霜之花,它一直受人偏愛,小編整理一些高潔的菊花冷艷則不舍濃情供大家欣賞!
有朋友邀我去廖溝河公園賞菊。欣然赴約,結伴早行。
一路上心存嘀咕,唯恐將菊花擺布在豪華的園景、置放于人工的雕琢中有倒逼菊韻花美之虞。那牽古今之念、動智者之情,惜才俊之心、托壯士之志的菊花,會否曼動文人墨客的興致,綻放詩畫宣張的激動?
嘀嘀咕咕地騎行著,忽聞芳香東來,襲襲愈濃。一加力,徑直撞入朗朗凝凝白,“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黃”中。
置身花間,立時抖落了一路矯情,心——即裸沐于清癯素雅、恬淡舒怡的香氛。上萬盆菊花、百多個菊種或密或疏、或高或低地鋪陳在公園偌大的亭臺閬苑,布展在泓澤湖洼之畔,把本已精致的園景渲染得如仙似幻。姿態(tài)各異的花型在盈尺的株葉上或平英奔放、或卷瓣繾綣、或金匙閃爍、或畸藝蹁躚;在晨輝嫩陽下張揚起五彩繽紛、六色斑斕,煞是壯觀。這豈止是匠心獨具的展示,分明是集聚了三千多年的底蘊,應時迸發(fā)的激動;是上千個嫡親中遴選出百姿仙態(tài),傲立寒霜之絕俗;是天地借匠者之手孕育了靈肉景象、造化呈現的大美。
“得天獨厚開盈尺,與月同園到十分”。游覽在這凝香鋪麗的坊間,又有誰不賓服知遇之恩的寵幸,感念日月上蒼的眷顧呢?
朋友們已不見了蹤影,如蝶似蜂地追尋于各自的花間。我駐足在一簇曼妙的菊前,落情于那洗練清純的白色里。十幾盆血脈相同的根莖孿生出一張張玉潔冰清的容顏,給人以洗盡鉛華的清新和超凡脫俗的純然。忽然覺得,眼前的白菊應是陶翁采賞的菊株衍生而來,依然蘊涵著“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的孤傲和“心遠地自偏”的淡遠。揣度詩人采花于心智,頓悟于泰然的“真意”——在世間大化遷變中,摒棄名利權位競逐、焦慮困頓虛妄,遂將生命返璞自然,修身養(yǎng)性于清貞,襟懷大志于高遠,求得靈性真我,活出自在精彩——或是淵明一生獨結菊緣的境界吧?!頂禮在詩人的心界,拜讀“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后的“忘言”,曾經折花在手的淺薄和走馬觀花的浮躁不再了。隨之而來的是心底無私的曠達和若釋重負的怡然——陡升對生命的珍愛與敬畏。
境界是情操的驛站,行為是情操的具象。由此,我不禁想起濟寧一中(原濟寧二中)的莊啟文老師。如今,莊老師已是耄耋之年。老人家從那個特殊年代非人的折磨中扒出了一條性命,卻是硬生生地撐起那軀遍體鱗傷、積害成疾的身體,默默地卻是更加奮發(fā)地工作在教書育人的崗位。許多了解莊老師身世的人無不傳頌著那些感人肺腑的故事。國家褒揚,省、市獎勵,她沒有一絲地寵驚。面對利益,她沒有一毫地索取。即是學校組織去外地參觀學習,她都堅持付上自己的車費餐費。前些年,學校為改善教職工的居住條件,翻建了住宅樓,并按照資歷貢獻分給她一套百多平米的住房。老人家拒絕了,仍然委身在教學樓一間十幾平米的居室,過著一張桌子一張床、一個饃饃一碗湯的簡樸日子。長期的營養(yǎng)不良加上舊有的固疾, 使她的健康每況愈下。許多理解她的老師疼在心里,勸她別苛虧自己。老人家依然我行我素地生活在平平淡淡的時光里。然而,當到了交納黨費的時間或在國家遭受天災人禍的當爾,那雙瘦弱的雙手卻每每托出沉甸甸的分量。退休后的二十多年里,老人以校為家,主動擔負起宣傳欄張貼更換、廣播室宣傳管理、學校規(guī)章制度的監(jiān)管、校園衛(wèi)生打掃清理······凡此種種,力所能及。
賞菊不是看花是花,而是要在花之底蘊和內涵里揣度到精神、傳感到意氣、汲取到力量、升華出別樣卓然地境界。油然覺得,眼前的白菊即是莊老師心底的純然綻放的圣潔。如同周成華老師(原濟寧二中退休老教師)的詩言:她是一位“從天堂走來的女兒”。是啊,天堂走來的女兒一定有著超凡脫俗的故事······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在那些喪心病狂地摧殘中,莊啟文又一次倒下了。恰巧倒在了一個廢棄的防空洞口。那個黑黝黝的洞口象一頭猛獸張開的巨口,等待著吞噬這個瘦弱的生命。又象一個黑色的句號涂在她的身邊,急速地放大著,急切地要圈定這個災難深重地生命地結束。寒風肆虐起來,咆哮著、侵襲著這個遍體鱗傷的軀體,急不可耐地要把這軀體中微弱的溫度變冷。
誠然,一個人的生命是需要堅強的。然再堅強的生命亦是有極限的。當堅強地載荷無法承受這種超量地重壓,亦會轟然倒塌。更何況這極限選定了一個文弱女子?這重壓強加給了一個瘦削的肢體呢?試想,生命的堅強能抵的住多少長年累月野蠻地摧殘?堅強的生命能抗得住多少反反復復致命地打擊?
這是個寒冷空寂的傍晚,在恐怖的昏暗中,是乎有一個冥冥的聲音在呼喚著她:“隨我去吧,可憐的孩子!”這聲音愈來愈急促,愈來愈強烈,裹挾在咧咧風中······
驀地,在風的裹挾中,似有軟軟的、柔柔的東西打在她的臉上。哦,是雪。一片片鵝毛般地雪片打在她臉上,她卻沒有丁點知覺。難道這個曾經堅強的生命就真的就此完結了?難道她憑著超強的意志挺過的歲月就真的嘎然而止了?難道蒼天神靈就真的不眷顧這個多災多難的孩子?
雪,越下越大。風,越刮越急。它們似在爭奪著這個生命的歸屬。而雪是有靈性的,飄落于此時,更蘊涵了許多天意天命。是蒼天因心疼而流落了悲憫痛惜的眼淚吧?!是神靈化身于絨絮護佑他命運多舛的女兒吧?!但不管怎樣,這場雪確是為她下的。那絨絨的白色精靈緊緊地圍覆著這個即將涼透的軀體,把那胸腔間彌留地一點點溫度包裹得嚴嚴實實。慢慢地,她鼻息間的雪開始融化;慢慢地,她僵硬的肢體有了些許的栗動;慢慢地,慢慢地,她活過來了······
不知道這個堅韌的生命演繹過多少次出色的奇跡,卻知道這個頑強的生命又一次重復了涅磐的悲壯,把一個浴火重生的佛界神話具象于凡塵世野,宣示了意志的又一次強大。共產黨人是不信天地鬼神的。然而,今次天地之造化,能不讓人扼腕嘆服嗎?!
雪,埋沒了那個黑色地句號,衰減了寒風狂暴地魔力,湮滅了那個招魂的聲音,把一個大寫的人字拯救復活起來。是的。莊啟文不能死。這不僅僅因為她是來自天堂的女兒,而是因為她的生命屬于黨、屬于人民、屬于未竟的事業(yè)。
前些年,學校為了加強校舍建設,準備對校園環(huán)境進行整體美化改造。這是自該校建校以來的最大一次綠化美化工程。根據整體布局,要將原有的一部分花樹重新調整。其中,有一棵生長在校園突出位置地泡桐樹要被徹底鋸掉。當時,因為這棵樹地去留出現了兩種不同意見。一種意見認為:這棵樹又高又大,留著它會影響整體效果。再者,樹的根系和樹冠會嚴重干擾觀賞樹木的成長。應該鋸掉。一種意見認為:新設計的方案中多是觀賞樹種,樹身枝干普遍較低,有這棵高大地桐樹,反而增加鋪展與突兀地視覺美感。特別是一些老教師,覺得:學校幾經改造,原有的東西基本看不到了。留下這棵陪伴多年的大樹,似乎留有一份懷舊的念想。但不論何種意見,目的只有一個:就是都想讓環(huán)境更美麗、讓學生更舒心。
臨近施工的時候,第一種意見占了上風。當園藝工人拿著電鋸準備施工的當兒,莊啟文站了出來,用一種少有的果敢拒止個別工人的粗暴。僵持中,她索性緊靠著樹干坐下,堅定地說:“你們如果非要鋸,就先把我鋸了!”
哦,善意也是有碰撞的。因為碰撞是實現善意的一種形式。最終,樹被留下了?扇藗儾唤獑枺翰痪褪且豢脴鋯?犯得著這樣較真嗎?可是,這么多年,又有誰見到過她如此地較真——除了她用生命捍衛(wèi)的正義?!這次,她又把自己的身軀與一棵樹捆綁在了一起。其中,除了她是第二種意見的擁戴者,內心還有著不為人知的深厚感情。進一步揭示,你會看到:她之所以做出惜樹如命的舉動,是在珍愛著一個生命,憐惜著那個“十年樹木,百年樹人”成長的艱辛。為什么她沒去顧及其它被砍伐的樹木呢?那是因為,“泡桐”還有一個頂天立地的名字——“焦桐”,他是同縣委書記的好榜樣焦裕祿同志聯系在一起的。她要讓這個光輝形象偉岸地挺拔在校園里,給自身榜樣、給同志目標、給學生啟迪。若果非得挑剔出她的私心,這便即是。
每當寒暑假期,校園里便沉浸著少有的寧靜。清晨已看不到一排排學子列隊升旗的陣容,然在晨曦嫩陽中 ,依然有一位堅持把國旗升騰高空的使者,那身影略顯瘦小卻格外地堅定。佇守她的,是身姿挺拔的泡桐和儀仗滿天的朝霞。在傍晚余暉里,依然有一位將國旗收放于懷的護衛(wèi)。那姿態(tài)尤顯質樸切分外地剛毅。陪伴她的,是層林盡染的夕陽和雀鳥翔集的唱鳴。盡管,這是一個人的行動,可她集中代表了共產黨人的信念追求。因為,莊老師深知:校園是黨的第一陣地,國旗是陣地的永恒標志。盡管,這是一個人的堅持,可她自覺地實現廣大師生的美好心愿。因為,莊老師深諳:孩子是祖國的最大財富,國旗是孩子們心中的驕傲。盡管,這是一個人的善舉,可她凝聚踐行了老一輩革命者的愛心。因為,莊老師深信:教育是民族復興的硬實力,國旗是下一代繼續(xù)奮斗的目標。她一定要讓國旗蘊涵著的紅色歷史、紅色傳統(tǒng)和紅色基因在每個孩子心里生根、開花、結果,不落縫隙,不留空白。
對于莊老師的一些善行義舉,個別蠅營狗茍地小人說:“退了休不歇著,有病。”莊啟文真地病了嗎?一個思辨清晰、愛憎分明、行為規(guī)范、積極向上、鞠躬盡瘁的優(yōu)秀黨員真地失常了?不!是社會在轉型期染病了,是黨的肌體被少數蛻化變質的敗類侵襲了。黨內少數意志薄弱者,在經濟大潮中忘記了曾經的誓言,背離了黨的宗旨,由先鋒隊的一份子蛻變?yōu)樯鐣。心理的扭曲必然帶來行動的畸形。思想的變異必然帶來私欲的膨脹。在這塊扭曲和畸形的土壤里,所有的正常都視為不正常,所有的健康都判做不健康。他們用扭曲去詮釋真理,用欲望去丈量高遠,拿著骯臟與貪婪地聽診器去窺探黨的肌體,把社會正能量和前進主流一概抹黑成了“病體”。莊啟文亦因之被他們詆毀成了“有病”。由此也不難看出,做一個好人多難;做一個好黨員就更難。許多主持正義的干部群眾,面對這些陰陽怪氣的詆毀,氣憤地說:“這些人的良心叫狗吃了。你能不能“病”給我們看看?”學校領導也當面批評個別人:“莊老師的一舉一動,都是一個共產黨員應該遵循的常態(tài)。不要把白的說成黑的。不是莊啟文同志病了,是你們病了,還病得不輕!”
是的。病態(tài)活不出精彩,羸弱撐不起尊嚴。
“圣人常無心,以百姓心為心”。在這幾十年的光景里,莊老師抱定初心、堅守信念,以“勤樸古健、果義敢為、居安思危、善始善終”地崇高品德和高尚作為,實踐著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地根本宗旨,把全部身心獻給了深愛地人民。 每當朝霞初染,師生肅立的時候,都會看到老人家恭恭敬敬地打開懷里捧著的五星紅旗,莊重地交給升旗的孩子。在嘹亮的國歌聲里,總會看到那位肅然穆立的老人,連同一身泛白的舊衣被冉冉升起的神圣映染得鮮紅明麗;那副被世事壓彎的脊背亦尤顯亭亭玉立,儼然這凌寒傲霜的白菊。
沉浸在沁人心脾地菊情菊意 ,我多想舉辦一個菊展——把展面布鋪于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把展期延伸至五千年,把展品陳列到十萬、百萬、千萬······
很多時候,人們在疼惜生命的轉瞬中,無不怨艾時光的無情,祈愿流年的長度——即使是茍且偷生的鼠輩。然而,把生命大寫在光陰中的人們,則用時時處處的仁愛善舉,將分分秒秒的空間填充出超常地博大。攀援出高遠地境地——即使是點點滴滴、零零碎碎。生命如花。一如杜秋娘“莫待花落空折枝”的勸嘆。在短暫的歲月中,面對塵緣凡世地百般誘惑,秉持一腔如菊地情懷,墾載一路自身地清廉,該是一種多么踏實又優(yōu)秀的鮮活。菊持人品,人俱菊志。為什么,世間的我們還癡迷在虛妄紛爭,不去追求本應屬于生命珍貴的高尚情操呢?為什么,短暫的人生還混跡在頹廢氣餒,不把身邊已有的人格魅力注入身體力行的生活時日呢?
“花開不并百花叢,獨立疏籬趣味窮。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菊,是清廉的; 蔑視唯利是圖者的乖戾。菊,是孤傲的;唾棄趨炎附勢者的張狂。那些被私欲和淫威扭曲的靈魂,哪里還能擠出一星點圣潔率性,菊情菊意呢?
噢!人之愛花,花必有其瑰麗;ㄖ畡尤,人必有其愛憎。惟是這高潔的菊花,帶著有備而來的從容,冷艷則不舍濃情。彰顯厚積薄發(fā)的精致,靜穆則不枉深意。融傲、幽、堅、淡于同志,結梅、蘭、竹、自為君友——確是天地人間的佳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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