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紀錄片《四個春天》正在熱映,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呢?影片主要講鏡頭聚焦在了父母的身上,主要記錄了父母生活中的點滴以及他們面對生活中的抉擇的故事。小編這里給大家?guī)砹艘黄W(wǎng)友對這部電影的觀后感,一起欣賞吧!
我是從朋友那里得知《四個春天》上映了,幾個星期前,我就聽說過這個名字,紀錄片,溫暖等等。我沒想到它會上映。這樣的紀錄片是毫無賣點的,只會虧本。我初聞這消息時感到意外,而后買電影票,發(fā)現(xiàn)排片量小,時間多在白天,冷冷清清,放映這部紀錄片的影院越來越少了。買定票,查了票房,兩百萬。
紀錄片一點十五分開始,我與陌安君提前到場。揚聲器說可以檢票了,走過去,檢票口空蕩蕩的。與前段時間看《海王》的情景形成強烈反差。
放映廳黑洞洞,我坐在前排位子上,陌安君的左側(cè),轉(zhuǎn)頭看見后面跟了三個人,左右試探著。大屏幕上滾動著各類廣告,汽車、食品、服裝等等,等到出現(xiàn)黃色飛龍的片頭時,紀錄片正式開始,而整個放映廳共有觀眾六人。好像中途還退走一個。
電影講的很簡單,貴州某小鎮(zhèn)一個家庭的四個春天,以其中的老兩口的日常生活為主要記錄對象。攝影者是老兩口的小兒子,他還有個姐姐,一個哥哥,姐姐還有一個兒子。
老兩口的孩子每年春節(jié)都會回到這里看望他們,一家團聚,有時候也有人缺席。
老兩口十幾歲相識戀愛,步入婚姻殿堂,相親相愛。每個春天,他們都過著山野與居家來回交替的生活,某些時刻,二者融合為一。他們上山采野菜,藥草,唱山歌,孩子們陪著,歡跳,嬉戲。隨著小兒子鏡頭的移動,生活被擺在面前。讓人想起孩提時代,想起自己的故鄉(xiāng)。老兩口時不時吵幾句嘴,鄉(xiāng)音繞梁,久久不去。
有一年,女兒生病住院,形銷骨立,虛弱地躺在床上,一家人圍著床,不斷靠攏,夜夜未眠。女兒勉強擠出微笑,她想回到從前,唱一首歌,可她不能。幾天后,鏡頭轉(zhuǎn)到靈堂,女兒的遺像掛在墻上。老頭子站在對面,表情呆滯,老伴抹著眼淚,一臉憔悴。
扶靈的是獨子,鎮(zhèn)上的青年來抬。上山,入土,那二十來歲的獨子大喊幾聲“媽媽”。氣氛一下就沉重了。傷痛揮之不去,彌漫著,擴散著。老兩口相對無言。
又一年春天,一家人來到墓地,跟她說話,說著說著,回到從前。老兩口隔三差五都回去看他們的女兒,做完飯都要給她留一個座位。慢慢地,女兒無處不在,她看著老兩口呢。他們開始振作起來,又上山去了,又唱歌了,又來到女兒的墳前,在周圍開一片菜地,說是要種很多東西,鬧熱。
生活恢復到以往的明媚。老兩口還要相親相愛,趁著剩下的時日,孩子們還會回來過春節(jié),他們把熏好的香腸請出,油亮油亮。
詩人荷爾德林說:“人充滿勞績,但還詩意地棲居在大地上。”紀錄片中的老兩口過的就是這種生活,他們不知道。“人充滿勞績”,意思是人得“勞作”。在哪里勞作?大地上。紀錄片中的老兩口很懂得大地,他們的孩子則淡忘了。他們“打菜”,牢記先輩的話:“打菜不打那邊坡。”他們年逾花甲,身手矯捷,耐力非常,他們享受勞作的過程,以歌唱來贊美。他們回到家也停不下來,老伴繡花,切草藥,縫紉,老頭子研究電腦,彈鋼琴,養(yǎng)蜜蜂,修理各類家電器物,凡事上手。然而他們依然笑呵呵的,滿足,“安逸”,老伴的口頭禪,而老頭子常常說“好玩”。他們“詩意地棲居在大地上”,這種詩意是具體的,是可以觸摸的,是“勞作”過后的喜悅,是興致忽來時的歌子,是隨處可見的細節(jié)。
很少會有人耐下性子看完這樣一部“無聊”的電影,即便某些宣稱電影絕佳,強烈推薦的人也未必“看進去”,他們只是感動落淚罷了。荷爾德林所說的那種生活幾乎不存在了,它是落后的,要消滅掉,電影中的很多細節(jié)都與“進步”沒有關系,臟亂差而已,誰會住那樣的地方?誰會吃那樣的東西?誰會唱那樣的歌?那些青年,為了去城市尋覓理想,不惜背井離鄉(xiāng),住在地下室,在冬天的寒風中瑟瑟發(fā)抖。去城市沒錯,一個自由的選擇,但為了“面子”,值么?我聽過很多“迷失”與“墮落”的故事,他們忘記“故鄉(xiāng)”,拋棄“生活”,他們只是城市里的行尸走肉,F(xiàn)代化最大的“惡”,就是“革”掉了人們的“過去”,“革”掉了生活。“拆遷”就像一把刀,要把世界切得均齊,特別是國內(nèi),最早的一批“生活”的建筑早早消失得無影無蹤,面積驚人的土地被用來大興土木,高樓群起,每個城市爭相復制,人們的觀念瞬間改變,昔日的文化傳統(tǒng)黯然失色,正進一步退出歷史舞臺。當人們某一天突然從幽暗的角落里找出一件古物,內(nèi)心卻已是毫無波瀾,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一個失去“生活”的人,何以存在?電影中,兩個老人用鏡頭拍下的畫面記錄的僅僅是過去生活極有限的局部,好在是留存下來了,否則還真是不好證明過去的真實,文字就更不用說了,作者都是“說謊者”,甚至是“臆想癥”患者。
電影怎么樣呢?有人說導演不夠“專業(yè)”,明眼人一看便知,我不懂這種“專業(yè)”,在此不論。何況專業(yè)什么的并不能決定藝術(shù)作品的質(zhì)地。導演的可貴之處是,他發(fā)現(xiàn)了這種生活,發(fā)現(xiàn)了四個春天,四個在郊野黑暗中閃光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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