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繁花相送》聽名字就是很文藝的愛情故事了,改編自同名小說。由鐘漢良跟江疏影主演乍一看演員質(zhì)量還是可以的,講述的是男女主角一路相戀丟失再尋回的故事,故事情節(jié)也是很跌宕起伏的。男女主角最后的結(jié)局又是什么呢,大家一起來看看吧。
辛辰與林樂清乘大巴到了ceskykrumlov,一個遠離布拉格,只有一萬四千名居民的偏遠小城鎮(zhèn)。這里是背包客喜歡的地方,幾乎是一個微縮的布拉格,有哥特式的建筑、便宜的啤酒、熱鬧的酒吧。清澈的伏爾塔瓦河如同馬蹄形繞城而過。他們網(wǎng)上預(yù)訂了背街的鄉(xiāng)村旅館,白墻紅頂?shù)姆孔,窗臺上掛著花箱,種著各式盛開的鮮花,房間整潔溫蕃,窗外更是一個精心打理的小小花園式庭院,非常有家居氣氛。
小城從一端步行到另一端只需要十分鐘。除了一塊兒去古城堡參觀,他們決定各自行動。林樂清拿了相機去拍各式建筑,辛辰興之所至漫步而行。
隨處都可見衣著隨便甚至赤膊而行的游客,河上有人興致勃勃劃橡皮艇,河邊有人就地躺下,將腿聾拉在岸邊曬太陽發(fā)呆,人來人往,熱鬧卻并不擾攘。辛辰以前習慣大步疾行,不愛無所事事地閑坐,來到這兒卻被所有人的閑適感染,分外放松,走走停停,隨意在露天咖啡館的木椅上、小巷臺階、河岸邊石凳休息。
有男人來與她搭仙,不過她英語平平,更無意與人閑聊,都只笑著搖頭。偶爾一個糾纏不去的,并不討厭,只是在她身邊坐著,翻本旅行對話手冊出來對她嘮叨,一時日語,一時中文,仿佛做會話練習。林樂清剛好轉(zhuǎn)過來,手搭到她肩上,對那人一笑,那人便也知難而退了。
“我要告訴路非,他該急得睡不著覺了。”林樂清坐到辛辰身邊,一邊擺弄相機,一邊說。
辛辰只看著方磚路上一個小女孩出神。她看上去大概一歲多一點兒,細軟的淡栗色頭發(fā)被風吹得飄揚著,雪白的皮膚,一雙灰藍色的大眼睛幾乎與小小的臉蛋不成比例,樂呵呵地舉著胖胖的小手向前走,步履蹣跚卻毫不遲疑,撲向蹲在她前面的母親。另一個男人在一邊含笑看著。辛辰拿過林樂清手里的相機。迅速調(diào)整焦距光圈,連拍了幾張,剛好捕捉到小女孩撲入媽媽懷里相擁的瞬間,和毛茸茸的小腦袋擱在媽媽肩頭路出的頑皮笑容。
林樂清接過相機,看得贊嘆,“這幾張拍得真好,背景虛化得恰到好處,角度神情都無可挑剔。”
他站起身,拿相機走過去給那個站著的男人看,那女人也抱起女兒細看著,開心地笑。交談幾句,那男人拿出紙筆寫了點兒什么遞給林樂清,然后轉(zhuǎn)頭對一直坐在遠處的辛辰揮手致意,她也笑著對他們揮揮手。
“他們很喜歡這幾張照片,讓我謝謝你,給了我郵箱,請我回頭發(fā)給他們。”樂清坐回她身邊。
辛辰微笑不語,如果只她一個人在這兒,她不會主動拿相機去給別人看,她回避著跟人加深聯(lián)系的機會,寧可與陌生人結(jié)伴而行,去少有人至的地方徒步。現(xiàn)在置身如此溫暖的風景中,她突然悵然若失。
那個年輕母親抱著女兒,丈夫的手搭在她腰際,一家三口依偎著。一邊交談一邊慢慢走遠。陽光下他們的身影鍍著與這個小鎮(zhèn)同樣的金色,親密得沒有間隙。
她也曾經(jīng)與一個男孩子這樣挽手同行,繞著公園后面那條安靜的林蔭路一直走,從夕陽西沉走到路燈齊明。他們的身影時而長長拖在身后,時而斜斜印在前方。她挽著他的胳膊。頭靠在他肩上,一高一矮的兩條影子始終重合一部分,那個情景己經(jīng)深深刻進她的記憶中。
“我們這樣,能算戀愛嗎?”這句話伴隨著回憶重新翻涌上她的心頭。
已經(jīng)有兩個男人對她說過這話了。雖然馮以安冷漠,路非溫和?墒琴|(zhì)疑是一致的。
你真的要與所有人保持一個安全距離嗎?在路非越來越多地重新占據(jù)你的心以后,你真的能堅守這個距離嗎?她這樣問自己。
“在想什么?合歡?”
“我在想,我現(xiàn)在似乎很怯懦了。”對著樂清,她并不介意吐露心事。
“你怯懦?怯懦的人是不敢去走澳西北那條路的。”林樂清大不以為然。辛辰將老張發(fā)在驢友網(wǎng)上的攻略鏈接給了他,他看得入迷,“說真的,我明年打算有時間也去試試。”
“那不是勇敢啊,那只是與人結(jié)伴走一條人少的路而已。我理解的勇敢是,”辛辰偏頭想了想,“就像那個小女孩,剛剛學會走路,可是走得多堅定,沒有一點兒害怕。”
“這個比方不成立。那是因為她再小,也知道有她媽媽的懷抱在前面等著,沒什么可怕的。”林樂清拿鏡頭布小心擦拭鏡頭,漫不經(jīng)心地說。
可是有一個懷抱等在前面,她也遲疑了,哪怕那個人是路非。
這種遲疑甚至不關(guān)乎信任。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有了對待生活的全套邏輯,卻全然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失去了面對的勇氣。
路非發(fā)過來德文地址,同時加上了中文注釋,是奧地利制造業(yè)中心斯泰爾下面的一個小鎮(zhèn)。林樂清跟旅館老板打聽后,知道本地有人提供到離捷克僅三十公里的奧地利第三大城市林茨之間的包車往返服務(wù),車程只需一個半小時。而林茨到斯攀爾只有四十公里,交通很方便。
十二年過去了,她還會住在原處嗎?辛辰毫無把握。不過她決定去看一看。她對母女相認、和解之類并沒有什么興趣,只是打算從直視自己生活中的第一個缺口做起。
辛辰打電話給路非,告訴他自己的安排,“我打算后天去一趟斯泰爾,最多兩天時間。樂清按原定計劃去溫泉城,我會和他在布拉格碰面一塊兒回北京。”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機場,馬上坐飛機到維也納。你把手機開著,我們在林茨碰面吧。”路非不等她反對,“這不是一個單純的旅行,不用你獨自去面對。”
接近林茨時,首先看到很多高聳的煙囪。這是辛辰頭一次沒來得及做功課就踏上的旅途,只聽林樂清翻譯旅館老板的介紹,此地是奧地利的工業(yè)區(qū)。她自己長大的城市也以工業(yè)聞名,然而進入市區(qū)她才知道,林茨也是一個文化氣息深深厚的城市。
她與路非約好在市中心廣場碰面,那里有黃色的徽型景觀列車。她本來無心觀光,但時間還早,便坐了上去,車上居然有中文解說,和配合著景點播放的音樂。到莫扎特曾居住的地方,放的是他為此地寫的《林茨交響曲》,列車駛過林茨大教堂,響起的是布魯克納莊嚴的宗教音樂。半個小時下來、就瀏覽完了市內(nèi)主要景觀返回廣場。
路非到達時,打辛辰手機,她很快接聽,“我在廣場東邊的市政廳旁邊。你聽——”
手機中傳來路非熟悉的小提琴曲旋律——克萊斯勒的《愛之喜悅》。他的心瞬間停跳了幾拍,他帶著小提琴出國留學、工作,拉琴是他閑暇時的自娛之一。他當然記得這首曲子意味著什么。
奧地利是個音樂的國度,隨處可見街頭藝人。四年前的個深秋、他到維也納出差,辦完公事返回酒店途中,也在街道拐角處這首曲子聲中停住腳步。站在帶著寒意的瑟瑟風中,聽著這首充滿快樂、喜悅與浪漫的曲子,他不能不想起生命中逝去的那個和煦春日、那個明媚笑容。
在異國陌生的城市,他們竟然又同時聽著這首樂曲,兩人保待靜默,直到一曲終了,路非輕聲說:“謝謝你給了我這樣單純的喜悅。”
辛辰握著手機,神馳于第一次聽他站在她面前為她演奏時的情景。從那時到現(xiàn)在,她曾一度以為隔了無法逾越的關(guān)山歲月、兩個再無交集可能的人生軌跡,竟然重合在了這個陌生的城市。
另一首巴赫的名曲《g弦上的詠嘆調(diào)》從手機中傳來,路非穿過廣場,越走越近,音樂在耳邊放大。
古老的市政廳一側(cè),一個留著絡(luò)腮胡須的中年男人正專拉著小提琴。游客從中,他一眼看到辛辰背著背包,彎腰往琴盒中放入一張歐元鈔票,然后站起身,手中仍然握著手機。路非站到她身后,正要將手放到她肩上,只見她微微側(cè)頭,對著手機輕輕說:“我愛你,路非。”
伴著小提琴樂曲,這個聲音從她的唇釁和手機聽簡中同時撲面而來,直接鉆入路非心底。他放下手機,將她摟入懷中緊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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