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之所以為經典,是因為有很多現代人所需要所學習的東西,但是也并不就是照搬照演,學會辨別也十分的重要。接下來小編將給大家?guī)硪黄恼,請大家一起欣賞。
讀經典詩,說家常話,這里是《云瀧詩話》。
卻說禪宗初祖達摩大師,來到中土后,一面壁就是九年的工夫,到底是為了什么呢?有人問他,達摩大師說:“我在等一個人。”什么人呢?一個不自欺、不欺人、不被人欺的人。
這事兒怕是不容易!
因為一般人的一生,就是自欺、欺人、被人欺的一生。不過,達摩大師還真等到了。這個人叫神光,此時已在不惑之年,不僅飽讀詩書,且有八年的禪定功夫。但這時的他,心里還是有一個“大惑”。
神光立雪拜師,為表決心,斷臂求法。達摩大師認可了他,為他更名“慧可”,這就是歷史上的禪宗二祖。慧可禪師于是問道:“老師,諸佛的法印,現在能告訴我了嗎?”
達摩祖師冷冷地回答說:“諸佛的法印,不是從別人那里可以得到的。”
慧可禪師聽了,一臉的茫然,就繼續(xù)問道:“但是弟子我的心始終不得安寧,請老師幫我安心啊。”
達摩祖師一吹胡子一瞪眼:“把你的心拿來,我給你安!”
慧可禪師心想,剛把胳膊砍了,這次難道要挖心掏肺不成?他沉吟了好大一會兒,吞吞吐吐地說:“我找了半天,找不到心在哪啊。”
達摩祖師于是回答說:“我已經給你安完心了。”
慧可禪師恍然大悟!對呀,我的心就在我的腔子里,這四十年來心里不安,心里有大惑,不就是因為自己老是向外找心嘛!這不是騎驢找驢是什么?人只有先自欺,才被人欺,才會繼續(xù)去欺人。只要見到了本地風光,一切智慧才能從自己內心中不斷升起啊。
后來,禪宗六祖慧能大師悟道后有同樣的覺悟,而且他還有一個悟道詩偈,可以幫助我們了解此時慧可大師的覺悟,也可以幫助我們實現自我的覺悟:
何期自性,本自清凈;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能生萬法!
在求學的道路上,立定自己的腳跟,認清自己的本心,是何等的重要!
對此,儒家的大師們有著同樣的認識,宋代陸九淵先生不是說了嘛:“學茍知本,六經皆我注腳。”只要認識了“我”,六經皆可注我,我也可注六經。但如果沒了“我”,就會死在古人的句下,這樣的“學習”有什么意義呢?
在這里,如何對待經典,就有了一個嚴重的分野。
清代大才子紀曉嵐的選擇,是“述而不作”。古人的文章、學問都足夠好了,我又何必多事呢?在這方面,有一個段子。
紀曉嵐先生的夫人去世了,乾隆皇帝說了:“你紀大學問這么有才,怎么也得寫篇祭文吧”,紀曉嵐先生的回答是:“古人都替我做好了,我哪還需要寫呢”,乾隆皇帝一聽:“快念來聽聽!”紀曉嵐于是背誦了一段文字:
“夫人之相與,俯仰一世;蛉≈T懷抱,悟言一室之內;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雖趣舍萬殊,靜躁不同,當其欣于所遇,暫得于己,快然自足,不知老之將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隨事遷,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間,已為陳跡,猶不能不以之興懷,況修短隨化,終期于盡!古人云:死生亦大矣。豈不痛哉!”
這不是王羲之的《蘭亭序》嗎?沒錯,被紀曉嵐先生挪用了。這個例子有些極端,但看得出紀曉嵐先生對待經典的態(tài)度,所以紀大學問這么有才,的確沒有留下太多原創(chuàng)的東西,有名的不過《閱微草堂筆記》等屈指可數的著作。他的一首詩,也反映了他自己的態(tài)度:
平生心力坐消磨,紙上煙云過眼多。擬筑書倉今老矣,只應說鬼似東坡。
與紀公同時代而且被并稱為“南袁北紀”的另一位大才子,袁枚,卻是另一種選擇。在《隨園詩話》里,他有一句話,很鮮明地表達了他對傳統(tǒng)、對經典的態(tài)度:“雙眼自將秋水洗,一生不受古人欺”,高揚起以我為主、為我所用的旗幟!
袁枚在四十歲時,徹底決絕官場,正是為了“去官攻文詞”。所以,在他八十二年的人生里,創(chuàng)作了大量原創(chuàng)的文字,從詩歌、古文,到詩話、小說,甚至一本《隨園食單》都奠定了他在美食界的“祖師爺”地位!
在袁枚的筆下,傳統(tǒng)的經典、文章、理論,都成為他用來驅遣的材料,歸根結底是為了完成“我”,創(chuàng)作出以自己面目呈現的詩歌、文章、理論。
拿《論語》來說吧,面對對東漢鄭玄、唐代孔穎達、宋代的二程和朱熹等學術巨匠的經典注解,他以香象渡河、截流而過的姿態(tài),推倒一世豪杰,自開一家生面。看他的這首詩,說得何等痛快:
鄭孔門前不掉頭,程朱席上懶勾留。一帆直渡東沂水,文學班里訪子游。
今天,我們對待經典,正該是這樣的態(tài)度。
孔子曾經評價自己的弟子說:“弟子中德行最好的是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口才最好的是宰我、子貢,有領導力的是冉有、季路,擅長文學的是子游、子夏。”
袁枚先生攻文詞,選擇了與文學班里的“子游”同學交友,我們今天讀《論語》、看經典,也該各取所需,從吾所好,與經典同行,與圣賢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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