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有很多人很多事,都不是我們能力把握得了的,那么我們要學會寬恕,寬恕自己,讓自己得到救贖,接下來就請大家隨小編一起來看這篇文章說的是什么吧,一起來看。
玲子今年四十出頭,個兒雖不高卻清爽有余,盡管平日里也家里家外的忙碌著,但她并不似大多數(shù)農(nóng)村婦女那般精神欠佳或目光游離,相反,開朗的性情使得人前人后大家都稱她“歡喜菩薩”,不但笑聲爽朗,連走路都盈盈帶風。
老公連山如今是遠近聞名的包工頭,天天價忙的四蹄生風,少有空閑,家里家外都是她自己一手支奉并悉心排劃著——要說玲子的能干是性格所致,倒不如說,她真的算得上一個聰慧的女人。在農(nóng)村,像她這般沒念多少書卻如此通達豁然的婦女,確實并不多見。
在那年月能自由戀愛,且頂著父母和世俗的所有壓力義無反顧的嫁給這個家徒四壁的窮小子,是玲子至今想來都按捺不住為之欣欣然的一種底氣。再加之,多年來在娘家兩個哥哥的幫助下,連山的工地越做越順,特別是如今,別的老板都斷活的情況下,連山依舊可以順暢的維持,這一切她都是知足滿滿且感恩連連的。
兩個孩子的先后到來,更讓樂于平實的她心中感念不斷,如今已上高中的兒子,兩星期回一趟家,大小伙子已不需要她再操過多的心;而六歲的女兒更為她有限的生活帶來了無數(shù)的歡笑和數(shù)不清的快樂時光,她總在想,一定是自己前世積了德,今生才會得到老天如此的眷顧,讓她兒女雙全,富貴有余。
她知道連山的忙碌,每天既要照看工地,又要隨時應付各層利益關系的往來和接洽,因為不懂,她也很少過問,更多的是心疼自己的男人,盡量不給他添亂。她總是全力以赴的照顧好兩個孩子,照顧好這個家,便足夠心安理得,不需要任何奢求——這一切,對于一個鄉(xiāng)下女人來說,已經(jīng)是幸福的一塌糊涂了。
一天,從早起就下著大雨,連山在家休息。吃過早飯,有鄰居來叫,趁著在家過去幫幫忙,把廚房的冰箱挪個地方。男人不在,玲子自個在屋子里看電視,冷不丁聽得有手機鈴聲在響,起初是短信,她沒理會?蛇B響幾聲后,有人打電話過來,她起身走向正在充電的連山手機?善婀值氖,她剛一接通,對方一女的就在那頭劈頭蓋臉的問:這大下雨的也干不了活,你不回家在哪呢?玲子一頭霧水的問:你找誰?對方立馬掛了。
本來以為對方就是打錯了,可就在欲放下手機的那一刻,鬼使神差的她居然點開了短信,映入眼簾的內(nèi)容瞬間讓她驚訝到難以置信:大下雨的又不開工,你不回家到哪兒去了?——如一個炸雷在腦子里瞬間引爆... ...此刻,再也不會是巧合,再也不可能是誤會了——她又看上一條:剛才給你發(fā)微信為何不回復?
她打開微信,點開語音,里面?zhèn)鱽硪粋女人的聲音:我前天給女兒買的裙子,你讓她試沒有,她喜不喜歡?不喜歡我重新去換;女兒都那么大了,我這當媽的卻不能自己帶... ...
后面說的什么,她不想聽,也聽不見——裙子?昨天連山回來拿出裙子時的鏡頭瞬間竄入腦海;女兒?難道,難道,自己養(yǎng)了六年的女兒,竟是他們的“產(chǎn)物”?腦子里一團亂... ... 氣氛、惱怒、羞辱、無助,一齊向她涌來,她忽然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曾經(jīng)所有的付出和沾沾自喜都顯得那么的蒼白無力又虛無縹緲。
記憶,一下子竄回到六年前的那個早上——鄰居王大爺早起遛彎,在村口遇到一個抱著嬰兒的婦女。對方說:大爺,麻煩你把這個孩子交給劉連山,這是他家的。望著轉(zhuǎn)身就走的陌生人,王大爺站在原地愣了老半天,這樣莫名其妙的差事,活了幾十歲還是破天荒頭一回遇上,這來人指名道姓的支向劉連山,他最終(也只能)給劉家抱了來。面對眼前這從天而降的孩子,兩口子明顯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當她們打開小被褥,看見那個手腳連撓帶抓的小丫頭時,倆人都怦然心動了——對盼丫頭盼了好幾年的玲子來說,這不就是天意么!
此刻,她心里亂成了一鍋粥——丈夫的背叛、孩子的鬧劇、那個女人的卑劣,加上自己揮之不去的屈辱,似數(shù)不清的怪獸,在張牙舞爪的撕扯這她瞬間崩塌的堅強... ...
連山從外邊進來,看見面色難看、呆坐墻角的玲子,先是一愣,剛要開口,同時看到了旁邊被拔掉線的手機,臉色瞬間變得難堪極了——他一把拿過手機,翻看了信息和通話記錄,面容變得無所適從起來,半開半合的嘴幾次試圖開口,卻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對答——一段時間的沉默與進退兩難之后,他扔下了一句“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解釋了”,便轉(zhuǎn)身而去......
屋里,只剩下默默呆坐的玲子,淚呀,順著她的面頰瘋了似的往下淌,她一動不動,任憑淚水將她淹沒......
當下午四點鬧鐘響起,她起身洗了把臉,騎車向?qū)W校奔去。此刻,雨已經(jīng)停了,她一路神情木然地接回了女兒佳琳,到家西紅柿雞蛋下面條——孩子最愛吃的。
佳琳不停的喊著“媽媽”,她只是機械的回答著,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歡喜和彼此親密無間的融洽——佳琳似乎看出了媽媽的不高興,乖乖的吃了飯,自己學著刷了碗,躲進房間寫作業(yè)了。
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要告訴哥哥們一聲,畢竟這么大的事,藏也藏不住。電話那端,大哥氣憤的咆哮:這個忘恩負義的王八蛋,有了錢就忘了自己姓啥了!你穩(wěn)穩(wěn)的在家,啥也別管,我自會好好教訓他的!在縣上工作的二哥,聽了她的訴說,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語重心長的說:妹子,啥事都不會有,你該干嘛干嘛,哥知道怎么處理,你啥也不用想,日子以前咋過還咋過... ...
這天晚上,玲子失眠了,眼睛無論是閉上還是睜開,都攆不走腦子里一團團的亂麻,揪來又扯去,好不心煩——她明知道,他不是個壞人,這么多年來的一步步打拼,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汗,她都歷歷在目,可眼前的事實卻讓她無法做到視而不見,云淡風輕;她明知道,孩子是無辜的,這六年來帶給自己的歡喜與幸福也是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可一想到,她是他們的“結(jié)晶”,那心啊,似針扎一般... ...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連山低著頭進了家門,她無意間瞥見他鼻青臉腫的模樣,心頭一驚,習慣性的想要伸手,但理智告訴她:不能。她知道,那是大哥的“杰作”,火爆慣了的大哥,是無法容忍他在這件事上的“瘋狂”與背叛的。彼此都不語,但她能看出他眼神里或多或少的怨怒和半將半就的“折服”——多年的夫妻,用眼角的余光也可以將他看透。
中午,她做好了飯,他自己去盛。飯桌上誰也不說話,完事她默默無語刷鍋洗碗。
快六點,他出門走了。他回來時,已十點多了。她人早睡了,耳朵卻一直醒著。
之后的日子,連山天天干完活回家,碰上家里有活他順手抄起來就干,倆人對話很少,都是機械性的,似兩個路人,簡單、明了、省事——她知道連山的變化,又徹底變回了多年前的安心和無欲,這其中不乏二哥的“策略”,可以迅速的將他打回原形,從夢境中重返清醒——可那又如何,破了的鏡子能回到當初嗎?結(jié)了疤的傷就可以忘了疼嗎?她無數(shù)次的這樣問自己。
她心里更清楚,就算沒有哥哥們的“出手”,自己也絕不是那種拿“一哭二鬧三上吊”做唯一法寶的女人;她知道,這一切的發(fā)生,不能單純的在對方身上找原因,找發(fā)泄口,可面對自己,她確實沒有做什么把他往外推的蠢事... ... 眼前的事實,讓她既覺得堵心,又略感滑稽,平?偸窃陔娨晞≈谐霈F(xiàn)的劇情,怎么會這么無端就砸中了自己?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就是個行尸走肉,枉活一世?蓛(nèi)心的另一個自己,又使她鬼使神差的重復著所有的事——到點就想著接送丫頭;做飯菜還是盡量選他爺倆愛吃的做;每晚睡前都不忘了看看孩子睡好沒有;過點沒回來就忍不住朝門外張望,直到那個身影進了門... ...
半年后的一天,玲子正在地里干活,接到學校打來的電話,說佳琳在學校出了車禍,正在往縣醫(yī)院的路上——好端端的在學校,咋會出車禍?她扔下手頭的活就往家跑,一邊跑一邊給連山打電話——他從幾十里外的工地也往醫(yī)院趕——那一刻,驚慌和恐懼充斥著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隱隱的不祥在心底開始探頭探腦... ...
當她心急火燎的打車到了醫(yī)院,在拐角處遇到了慌慌張張的連山,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連山拉著她說:沒事,先去急診室看看再說。
通過打聽,他們在外科門口看到了當事司機和學校老師:剛剛都檢查過了,就是皮外傷,無大礙,大夫已包扎完畢,也開了消炎藥,我們只等著你們家長到場了。——聽到這,她們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老師講了事情的經(jīng)過:一輛送教學器材的車在校園內(nèi)倒車,沒注意到出來倒垃圾的佳琳,還好,虛驚一場,大家都是嚇壞了。
看到屋里包扎完畢的女兒,玲子又一次淚如雨下,女兒一聲喜出望外的“媽媽”,讓她心中擱淺已久的荒涼又一次生成了綠洲——那一刻,任何語言都顯得多余,彼此的相擁是生命所賦予的最溫暖的事。
也就在那一天,玲子忽然明白了“豁然開朗”這個詞的意義和情境;就在那一刻,她深深懂得了相愛與相守的不可或缺又無可替代;明明舍不下,就伸手抓緊它,不要等錯過了才去追悔和空嘆,太晚——那天起,她深深明白了,寬恕他人,其實卻是寬恕自己;當自己一旦超越了之前那個狹隘的自我,再平淡的生活,也會進入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全新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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