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之路那么長,我們要放慢腳步,一步一個腳印,一直奔跑的生活會讓我們錯過很多美麗的風(fēng)景,當(dāng)我們老時,會發(fā)現(xiàn)人生的回憶里是沒有風(fēng)景,只有一路奔跑,在慢性中,我們也會有更多故事。下面小編帶來的是關(guān)于徒步漫行的抒情散文。
早晨九點(diǎn)多,霧還籠罩著山嶺,像揭開蒸饃的鍋蓋一樣,什么也看不清了。我們下了車,到了藍(lán)田縣域東北嶺上的一個鎮(zhèn)----厚鎮(zhèn)。
所謂的我們,實(shí)際是兩個人,一個和我個頭相仿、面容相近、名姓相似、心性相同的同學(xué),一個高中三年坐同桌、二十年后同漫步的知心朋友。
一條街道和一條入口通道形成了“T”字,這就是厚鎮(zhèn),也是厚鎮(zhèn)地域里最繁華的地方,相當(dāng)于西安市的東大街。
農(nóng)村的氣溫相對城里還是低了點(diǎn),說話、吃飯能看到呵出的氣。霧在街道上游走,帶了春天草木的氣息和泥土的芳香,吸一口沉到心底,沁人心扉。
街道的飯店還沒開門,三四家賣早點(diǎn)的攤位剛鋪開,攤位在入口通道的兩邊,低矮的桌子上放滿食物,一對夫妻正忙著收拾,長條凳子把桌子圍了半圈,供吃食的人來蹲坐。攤位擺開,街道變得更窄,拖拉機(jī)突突突地開過來,人們趕緊避讓,腳踩到了凳子里側(cè)。
早點(diǎn)有米線、涼皮、夾饃、包子、稀飯,還有洋芋糍粑。洋芋糍粑是將洋芋蒸熟去皮放在石臼里用木槌子不斷打擊而成的,像南方的年糕。木鏟子挖下一塊,用漏勺放在熱水里加熱一下倒在碗里,放上油潑辣子、韭菜,再澆上漿水菜汁,味道不錯,我們各吃了兩碗。
九點(diǎn)半,走出街鎮(zhèn)上了國道。霧散了一些,遠(yuǎn)處的山嶺依稀可見,嶺上、溝里隱現(xiàn)出一個個村落,看著是很近很親切。修了環(huán)山公路后,這條路上的車少了,只有到渭南的中巴車和農(nóng)家的拖拉機(jī)偶爾碰到。路蜿蜒在山嶺上盤旋而過,像繞在腰間的絲帶,穿過迷霧、路過村莊。
我們開始了今天的征程,漫步在路上,呼吸著春的氣息,雙眼搜尋著一景一物一情一形,用雙腳一步一步去度量幾十公里的道路,心情像春天的花朵,慢慢地綻放開來,花瓣五顏六色、絢麗多彩。
柏油路在黃土高原上走,車和人在柏油路上走。在鄉(xiāng)間,腳步踏實(shí),心也踏實(shí)。路旁是深深的溝壑,一道道橫嶺匍匐到遠(yuǎn)處,嶺上嶺下散落著村落。農(nóng)家的生活永遠(yuǎn)隨動于自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耕夏耘秋收冬獲,生活在雞鳴狗吠世外般的地方,清貧安逸的日子像這溝底的清泉緩緩地流淌,清澈見底。
嶺上的霧漸漸散去,流到了溝里,在溝里流淌,流過了樹梢,流過了房頂,流過了田間小路,流過了鋤地人的雙腳。
路旁的渠里,一只雜色的母雞帶了幾只小雞,畫面溫馨無限,暖意怡然。小雞毛茸茸的,像一個個毛球,滾動著。母雞的雙爪在雜草中劃拉幾下,咕咕地叫,尖嘴在劃拉過的地上啄兩下,似乎在說:在這吃,在這吃。小雞聽到了呼喚,爭先恐后地跑來在母雞的嘴旁搶食。母雞側(cè)身避讓,站在旁邊看著,像位慈祥的母親,然后再選擇一個地方劃拉,再呼喚。我在旁邊呆看了好久,這種場面幾十年前常有,現(xiàn)在稀缺了,雞都被圈起來,只是下蛋下蛋,再被吃肉。
母雞走了,走兩步回頭叫幾聲,掉隊(duì)的“毛球”快速地“滾”過來,緊緊相隨。一股涼風(fēng)卷起塵土飛揚(yáng),母雞叫上幾聲,張開翅膀?qū)鷶n的小雞抱著,翅膀上透出小雞的小嘴。
走過村子,一個小男孩從家里噔噔蹬地跑出來,看到我愣住了,睜大眼睛,眼珠子骨碌碌地轉(zhuǎn),心里盤問這是誰呀?紅色的棉襖襯得臉蛋通紅,黑布做的扣子:左邊一個布環(huán),右邊一個布疙瘩,布疙瘩擠過布環(huán)就扣住了,這是北方最古老最傳統(tǒng)的布扣子。一條黑色的棉褲中間開著擋,腳上趿著棉鞋,一看就是他媽媽做的,紅面黑底,底用是線繩一針針納好的,結(jié)實(shí)耐用、柔軟溫暖。兩抽鼻涕從鼻孔透出,一吸,縮了回去;一呼,透了出來,像兩個小蟲在透氣玩。我向孩子笑笑,打了個招呼:“Hi,帥哥!”順便敬了個快禮。“帥哥”沒回答,看著我,鼻涕一縮一透。
上山的路因?yàn)樘,修成?ldquo;Z”狀,下山的路因?yàn)樘,也修成?ldquo;Z”狀,上山時腿做功累得很,下山時腿挺直損得很。筆直的公路常常沒有風(fēng)景,忐忑的小道往往柳暗處花明,堅(jiān)硬的柏油路讓腳板疼痛,而路邊的枯草可能更舒適。這個年齡了,路,我走了千條萬條,那條路都是這樣,或艱辛或艱難或艱苦,但風(fēng)景在心里,別樣的!
啾、啾,一只喜鵲立在白楊樹的最高枝頭,雙爪緊緊抓住樹枝,樹枝被壓彎了,風(fēng)擺了樹枝,搖曳了喜鵲,翻起了喜鵲的羽毛。這個樹上沒有窩,不知他是否也是漫步的過客?喜鵲的頭轉(zhuǎn)向山谷,左右擺動著脖子,不時地發(fā)出一聲聲地鳴叫,似乎在呼喚同伴?鳥有著飛翔的翅膀,可振翅高飛,可足落土地,可近視可俯瞰,自由是他們的生命,在他們的眼里我們也許是極其的渺小,而我們總在毀壞它們的家園。每次看到空中飛過的鳥兒,我的心中不禁地感慨!
太陽出來了。春天的陽光像故人的信件,每每回味起來讓人暖意無限。走過了這個村,有人家正在蓋房,機(jī)械聲歡笑聲打罵聲傳了很遠(yuǎn);路過了那個村,夫妻兩正在用彈好的棉花縫制被芯,雙手靈巧地在棉花上舞動,幾個婦女站在邊上品頭論足,呵呵地笑著。放學(xué)了,孩子追趕著跑出校門,跑呀笑呀喊呀打呀吵鬧呀,路沸騰了。我這樣輕狂過,你這樣輕狂過,雖都是曾經(jīng),但堆在心底。
“走路,驢友,”一個朋友說我,我笑了笑。我是個普通的人,像山嶺上的一根小草,平凡平庸,但我喜歡陽光,熱愛著這片土地。走在路上,眼睛搜尋著身邊的“美”,一草一木一花一石,一張笑臉一個神情一片浮云一泓溪水,鳥掠過天地,風(fēng)彎了樹枝,葉子旋轉(zhuǎn)著落下,夕陽緋紅了天空,置身這如詩如畫的自然中,我忘記卻了工作的憂煩,生活的壓力,各種復(fù)雜的關(guān)系。在這,心很靜,如放在用棉花做成的窩里,享受著悠閑的過程,又像用刷子輕輕地將心上的塵埃拭去,再用清澈的泉水洗滌,清亮呀。
下午六點(diǎn)多,終于到了渭南。輕松了,吃烤肉,喝啤酒,洗個澡,臥于床。我們走了37公里,朋友問我:還行吧?我說: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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