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失格》是一部由太宰治著作的中篇小說,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呢?該書曾被改編成電視劇,主要講述了主人公葉藏從幼年到壯年時代的經歷,并且是如何走向一步步喪失為人的資格的道路。書中有很多的經典臺詞,一起欣賞吧!
“相互輕蔑卻又彼此來往 并一起自我作賤——這就是世上所謂“朋友”的真面目。”
膽小鬼連幸福都會害怕,碰到棉花都會受傷,有時還被幸福所傷。
我知道有人是愛我的,但我好像缺乏愛人的能力。
所謂世人,不就是你嗎?
人啊,明明一點兒也不了解對方,錯看對方,卻視彼此為獨一無二的摯友,一生不解對方的真性情,待一方撒手西去,還要為其哭泣,念誦悼詞。
早晨,我睜眼醒來翻身下床,又變成了原來那個淺薄無知、善于偽裝的滑稽角色。膽小鬼連幸福都會懼怕,碰到棉花都會受傷,有時也會被幸福所傷。趁著還沒有受傷,我想就這樣趕快分道揚鑣。我又放出了慣用的逗笑煙幕彈。
因為怯懦,所以逃避生命,以不抵抗在最黑暗的沉淪中生出驕傲,因為驕傲,所以不選擇生,所以拒斥粗鄙的樂觀主義。
我的不幸,恰恰在于我缺乏拒絕的能力。我害怕一旦拒絕別人,便會在彼此心里留下永遠無法愈合的裂痕。
沒有人在遭受別人責難與訓斥時,還能愉快起來,但我卻從人們生氣的怒容中看到比獅子、鱷魚、巨龍更可怕的動物本性。平時他們都將這些本性隱藏著,可一旦找到機會,就會像那些在草原上溫文爾雅的牛,忽然甩動自己的尾巴抽死自己肚子上的牛虻。
一旦別人問起自己想要什么,那一剎那反倒什么都不想要了。怎么樣都行,反正不可能有什么讓我快樂的東西——這種想法陡然掠過我的腦海。
因為我更像一個丑陋的怪物,雖然很想普普通通地活得像個人,但社會卻一直將我當做一個怪物。
這世上每個人的說話方式都如此拐彎抹角、閃爍其詞,如此不負責任、如此微妙復雜。他們總是徒勞無功地嚴加防范,無時無刻不費盡心機,這讓我困惑不解,最終只得隨波逐流,用搞笑的辦法蒙混過關,抑或默默頷首,任憑對方行事,即采取敗北者的消極態(tài)度。
昨夜,美酒入喉,我心歡暢。
今朝,酒冷香落,徒留荒涼。
怪哉,僅一夜之隔,
我心竟判若兩人!
如今的我,談不上幸福,也談不上不幸。
一切都會過去的。
在所謂“人世間”摸爬滾打至今,
我唯一愿意視為真理的,就只有這一句話。
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仍然認為向人訴苦不過是徒勞,與其如此,不如默默承受。
對同類的極度恐懼,反而更加期盼能夠親眼見識令人可畏的妖怪,越是神經質,越是膽怯的人,越是期盼著強獷風暴的到來。
我急切地盼望著可以經歷一場放縱的快樂,縱使巨大的悲哀將接踵而至,我也在所不惜。
“日日重復同樣的事,依循著與昨日無異的慣例。若能避開猛烈的歡樂,自然也不會有很大的悲傷來訪。”
見一個愛一個的人,其實誰都不愛
我這一生,盡是可恥之事
「盡管我對人類滿腹恐懼,但卻怎么也沒法對人類死心」
「“若能避開猛烈的狂喜 ,自然也不會有悲痛的來襲”(Charles Cros)」
「因為我更像一個丑陋的怪物,雖然很想普普通通地活得像個人,但社會卻一直將我當做一個怪物」
「我問神靈:難道不反抗也是一種罪過嗎?」
我并不怕死,但若是受傷流血,變成殘廢,我可不要。
“人是不可能一邊攥緊拳頭一邊微笑的,唯有猴子才會那樣。
盡管在過往的人生中,我曾無數次希望有人能殺了我,但我從未想過要殺人。因為面對可怕的對手,我反而只想著要如何讓對方幸福。
純真的信賴之心,果然是罪惡的源泉。
瞬間不足以成為生命的喜悅,我只相信死亡那一瞬間的純粹。
若能避開猛烈的狂喜,自然不會有悲痛來襲
只有活的愚昧,或活得無恥的人才能完全沉溺在幸福之中,而做不到至少其中一者的完人,活在地獄里連選擇死亡也不被允許,沒有一條出路,無力的絕望
也許所謂的熱情,就是無視對方的立場。
“有個說法叫‘錢斷情亦斷’,世人對此解釋反了。不是說男人把錢用光了,就會遭到女人的拋棄,而是說男人一旦沒有錢,就會自然而然地意氣消沉,變得窩囊,連笑聲也軟弱無力,而且變得非常乖僻,最終自暴自棄,主動把女人拋棄了。也就是在半癲狂的狀態(tài)下徹底甩掉女人的意思。
越發(fā)渴望“自由”,以致想要輕聲啜泣
生而為人,我很遺憾。
沉默是我們最大的敵人。聊天是極端的自我犧牲,甚至是人類能力范圍內最大的奉獻,而且絲毫不計回報。
如今的我,談不上幸福,也談不上不幸。
愈是敏感、愈是膽怯,愈會企盼暴風雨降臨得更加猛烈。
對討厭的事說不出討厭,對的事也總是偷偷摸摸
當然,我也吃很多東西,但我不曾記得,有哪一次是因為饑餓才吃的。
人的態(tài)度變化起來,果真如此簡單、如此輕而易舉嗎?人類的善變讓我感到卑劣無恥,不,可稱得上是滑稽。
一有機會,人類可怕的真面目就會在憤怒中不經意地暴露出來。
我甚至連神明都懼怕。我不相信神愛世人,只相信神的懲罰。在我看來,所謂信仰,不過是為了接受神靈的鞭笞而在審判臺前低頭。我相信地獄的存在,卻絕不相信有天堂。
“ 我覺得我的身體是死的,別人對我說笑話我也會笑,但是不會開心,就像是身體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一樣。那感覺讓我覺得我不存在。所以我想殺了自己。”
正因為如此,我自己既不抗爭也不能辯解。一旦別人說我壞話。我就覺得是自己誤解了別人的意思一樣,只能默默地承受那種攻擊,可內心卻感到一種近乎狂亂的恐懼。
懦夫,連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也會讓他受傷,他甚至會被幸福所傷。
而那些相互欺瞞卻又過著單純、明了生活的人,抑或相互欺瞞卻又胸有成竹地面對生活的人,著實令人費解。人類終究未能讓我明白其中真諦。若我能明了,或許就不必如此地畏懼人類,也不必竭力討好眾人,更不至于與人類的生活對立,夜夜遭受地獄般的苦難。
時間的流逝是平等賦予每個人的療愈,或許也是救贖。
所謂的世間,不就是你嗎?
膽小鬼連幸福都會害怕,碰到棉花都會受傷,有時還會被幸福所傷。在還沒受傷之前,焦慮的想要盡早保持原狀的分開,并散布著與往常一般自娛娛人的煙霧。
其實我是一個很軟弱的人,總會受制于他人的暗示。
問問老天,不抵抗是罪嗎?
女人若是突然哭泣,只要給她一點甜食,她吃后就會恢復平靜。
現在天氣開始變得很冷很冷,萬物的隔閡大概也會變得越來越大了吧。
如果能控制住粗鄙的狂喜,
就不會有深入骨髓的悲傷
亦如一杯喝剩下的苦艾酒。
這是我對人類最后的求愛。盡管我對人類滿腹恐懼,但卻怎么也沒法對人類死心
日日重復同樣的事,遵循著與昨日相同的慣例,若能避開猛烈的狂喜 ,自然也不會有悲痛的來襲。
相互欺騙,卻又令人驚奇地不受到任何傷害,甚至于就好像沒有察覺到彼此在欺騙似的,這種不加掩飾從而顯得清冽、豁達的互不信任的例子,在人類生活中比比皆是。倒是那些彼此欺騙,卻清冽而開朗地生存著,抑或是有信心清冽而開朗地生活下去的人,才是令人費解的。
即將忘卻的時候,卻飛來一只怪鳥,用喙啄破我記憶的傷口。過往的可恥和罪惡的記憶轉瞬間在眼前浮現。我坐立不安,恐懼到想要大吼大叫。
善惡的觀念是人定的,“惡”是人隨意創(chuàng)造的道德詞語。
我一向對“向人訴苦”不抱任何期待。無論是向父母訴說,還是向警察或政府訴說,最終還是會被那些深諳處世之道的人打敗,任由他們花言巧語,喋喋不休。
我一直對人類畏葸不已,并因這種畏葸而戰(zhàn)栗,對作為人類一員的自我的言行也沒有自信,因此只好將獨自一人的懊惱深藏在胸中的小盒子里,將精神上的憂郁和過敏密閉起來,偽裝成天真無邪的樂天外表,使自己一步一步地徹底變成了一個滑稽逗笑的畸形人。
每當我看到人類因為憤怒而不經意間暴露出的猙獰面目就毛骨悚然。如果說這種本性是人類生存的一種本能,那么,我對自己絕望了。
與人相處,我總是恐懼得顫抖,對同樣身為人的自己的言行舉動絲毫沒有自信。我將孤獨的苦惱暗藏于心,拼命地用天真無邪的樂天派模樣掩飾內心的憂郁和敏感,逐漸成為一個愛做戲的怪人。
聽說我醒來后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我想回家”。就連我自己都搞不清到底要回的是哪個“家”。我只是喃喃自語著,不停地落淚。
回首前塵,盡是可恥的過往。
理論誠然不假,人類的內心卻比理論復雜、恐怖得多。
家里的事不可說,身上的痛苦不可說,對明日的畏懼不可說,對世人的疑惑不可說,昨日之恥不可說
我還是搞不懂,愈想愈迷糊,這令我益發(fā)感到惶惑不安,仿佛這世上只有我是異類。我?guī)缀鯚o法和旁人交談,因為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于是我想到一個好方法,那就是搞笑。
那是我對人類最后的求愛。
“我們所認識的阿葉,又誠實又乖巧,要是不喝酒的話,不,即使是喝酒……也是一個神一樣的好孩子吶。”
只要被人批評,我就覺得對方說得一點都沒錯,是我自己想法有誤。因此我總是黯然接受外界的攻擊,內心卻承受著瘋狂的恐懼。
每天做一樣的事 。
只須遵從與昨天相同的習性。
如果能控制粗鄙的狂喜,
就不會有深入骨髓的悲傷。
蟾蜍躲開路上的絆腳石,
繞路繼續(xù)前行。
蟾蜍嗎?
那就是我。對我來說,世間不存在什么原諒或寬容、結束或埋葬的問題。我簡直比貓狗還要低等,只是蟾蜍,在地上慢慢爬動著。
互相欺瞞,卻又能過著圣潔,開朗的生活,或是滿懷自信度日的那些人,我實在無法理解。人類終究還是沒能讓我明白當中的奧妙。
有人問我想要什么時,我總是突然就什么都不想要了。什么都好,反正任何東西都不能讓我快樂。
比目魚的說話方式,不,世上所有人的說話方式,都像這樣繞圈子,既朦朧曖昧,又有種想要逃避責任似的心理,總之,復雜的耐人尋味。
我對受人尊敬這一狀態(tài)進行了如下定義:近于完美無缺地蒙騙別人,爾后又被某個全智全能之人識破真相,最終原形畢露,被迫當眾出丑,以致于比死亡更難堪更困窘。即使依靠欺騙贏得了別人的尊敬,無疑也有某個人熟諳其中的真相。不久,那個人必定會告知其他的人。當人們發(fā)覺自己上當受騙后,那種憤怒和報復將是怎樣一種情形呢?即使稍加想象,也不由得毛發(fā)豎立。
我曾經無數次祈望過自己被人殺死,卻從來也沒有動過殺死別人的念頭。這是因為我覺得,那樣做只會給可怕的對手帶來幸福的緣故。
這世上不幸的人各式各樣——不,毫不夸張地說,這世上盡是不幸的人。
有個詞語叫作“湮沒于世”,似乎是形容人世間的可憐蟲、失敗者或無良人士的。我卻覺得,自己打出生起就已湮沒于世,于是每每遇到被眾人指責的同類之人,我必定溫柔相待。我那溫柔的心房,連我自己都如醉如癡。
“別開玩笑了,善是惡的反義詞,卻不是罪的反義詞。”
“惡和罪有區(qū)別嗎?”
“我覺得有區(qū)別。善惡的觀念是人定的,‘惡’是人隨意創(chuàng)造的道德詞語。”
“真是啰嗦。即是如此,那就是‘神’吧。神啊神,把什么都推到神的身上準沒錯。啊,肚子餓了。”
難道信賴也是一種罪過嗎?
人活成這樣,就已經無法挽救了。
懦弱的人連幸福都害怕。
可女人壓根不知道什么叫適可而止,總是無休止的糾纏我要繼續(xù)搞笑。為了滿足她們那毫無節(jié)制的要求,我累得筋疲力盡,事實上她們確實能笑,女人似乎比能夠比男人更貪婪的吞噬快樂。
我本想這個冬日就死去?勺罱玫揭惶资笊殫l紋的麻制和服。是適合夏天穿的和服。所以我還是活到夏天吧
因為她懷有對人的憐憫關愛之心,才會在無意識中做出關懷我的舉動。她眺望遠方的樣子,就像一幅畫一樣寧靜安詳。
真正的大師,能以主觀力量,在平淡無奇的事物中創(chuàng)造出美,或許丑陋的事物令他們隱隱作嘔,但仍無法遮蔽他們的興趣,大師們沉浸在表現事物的喜悅中。換言之,他們不被他人的想法所左右。
怎樣都好,只要能逗人笑就行了,如此一來,就算我置身于人們所謂的生活之外,他們應該也不會太在意?傊医^不能讓他們看了礙眼,我是“無”、是“風”、是“空”。
同樣的事日日反復,
只需遵循與昨日相同的慣例。
倘若避免大喜大悲,
徹骨的悲傷便不會到來。
前方路遇擋路之石,
蟾蜍都會繞路而行。
為別人著迷,或者被人迷戀,感覺都很粗俗、戲謔,有得意揚揚愚弄他人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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