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就如一個偌大的舞臺,朵朵鵝絨的雪花恍若是冰清玉潔、晶瑩剔透的舞女,從深邃的天空一路婆娑,賣弄著嬌美的身姿,炫艷著嫵媚的舞步,激情昂揚炫舞在純白無暇里,以下是小編為您整理的關于描寫雪美文相關資料,歡迎閱讀!
關于描寫雪美文【一】雪!濛濛的雪,下著。院里又鋪上了一層棉絮。
我又大了兩歲。這一年冬天,雪是不怎么大。地凍了之后,像是只下著小的雪。
這一個冬天,我們的院子里,好像比往常熱鬧得多了。我們是住在里邊的小院里。外邊是一個大的院子,F在,馬嘶聲,人的往來聲,車聲,唱歌聲,打油的錘聲,在外邊的院子里交響著。頹廢的破大院,頓時,呈出了新興的氣象。
父親是忙忙碌碌的,從站上跑到家里,從家又跑到站上。一車一車的黃豆,每天,被運進來又被運出去。據說父親在站上是做“老客”。
一個先生,是麻臉的,教我讀書?墒牵袝r,他也去幫父親去打大豆的麻包。
外院里,是好幾輛車在卸載裝載,馬在無精打采地,倦怠地站著。身上披著一片一片的雪花。人,往來如梭地,工作著。
我也擠在人堆里?粗麄冊趺催^斗,怎么過秤,怎樣裝,怎么扛。
雪雰霏地下著。麻臉先生,劃著蘇州碼子,記著豆包的分量。他的黑馬褂上披著白,像是腫了似的。
雪雰霏地下著。禿尾巴狗在院里跑著。飛快地。在雪里輕輕地留下了爪印。
外院的東院是倉子,是馬廄,是油房。人往來地運豆子。鴿子,咕嚕咕嚕地叫著,啄著豆子吃。
像是家道興隆似的,各個人都在忙著。
晚上,工作完了,父親同麻臉先生總是談著行情,商量著“作存”好還是“作空”好。
麻臉先生會爻易經卦,據說,他的數理哲學是很靈的。父親會算論語卦,有一次算到“長一身有半,”于是“作存”,果然賺了。
我呢,我夜里總是跑到油房里去。那里,是又暖烘,又熱鬧。
馬拉著油輾子,轉著。豆子被壓扁,從輾盤上落到下邊槽子里。出了一種香的油氣,馬的眼睛是蒙著的,說是不蒙著,它們就不干活兒。
同著輾子的人打了招呼,進了去。順著窄路,走到里邊的房子里,則又是一個世界了。
油匠們歡天喜地地,笑談著。他們一邊在工作著,一邊在講著淫猥的故事的。
我是歡喜他們的,他們也歡喜我。我上了高高的墊著厚板的炕上,坐著,躺著,看著他們在作工,一只手操起了大油匠劉金城所愛看的《小八義》。
我看著他們怎樣蒸豆批,怎么打包,怎么上柞,怎么錘打。那是非常地有趣味的。揚著錘子邦邦地打著,當時,令我想到呼延慶打擂。而等待著油傾盆如注地淌下來,隨后,打開洋草的包皮,新鮮的豆餅出了柞,我是感到無限滿足的。有時,我是抓一塊碎豆餅吃的。
卸了油垛,油匠們又是講起張家姑娘長和李家媳婦短來了。他們垂涎三尺地講著生殖器,有時,那也令我感到無限的滿足的。
聽夠了,我則看我的《小八義》。我是崇拜猴子阮英的。
很晚的才回到房中睡覺。父親沒有問我。據說第二天要起早上站去,早就睡了。
翌日,早晨,天還是黑洞洞的時候,就聽見車聲咕咚咕咚地從院里響了出去,起來時,聽說父親已經走了。外邊小雪在下著。
濛濛的雪下著。院里又鋪上了一層棉絮。
關于描寫雪美文【二】對于一個在北平住慣的人,像我,冬天要是不刮風,便覺得是奇跡;濟南的冬天是沒有風聲的。對于一個剛由倫敦回來的人,像我,冬天要能看得見日光,便覺得是怪事;濟南的冬天是響晴的。自然,在熱帶的地方,日光是永遠那么毒,響亮的天氣,反有點叫人害怕?墒,在北中國的冬天,而能有溫晴的天氣,濟南真得算個寶地。
設若單單是有陽光,那也算不了出奇。請閉上眼睛想:一個老城,有山有水,全在天底下曬著陽光,暖和安適地睡著,只等春風來把它們喚醒,這是不是個理想的境界?小山整把濟南圍了個圈兒,只有北邊缺著點口兒。這一圈小山在冬天特別可愛,好像是把濟南放在一個小搖籃里,它們安靜不動地低聲地說:"你們放心吧,這兒準保暖和。"真的,濟南的人們在冬天是面上含笑的。他們一看那些小山,心中便覺得有了著落,有了依靠。他們由天上看到山上,便不知不覺地想起:"明天也許就是春天了吧?這樣的溫暖,今天夜里山草也許就綠起來了吧?"就是這點幻想不能一時實現,他們也并不著急,因為有這樣慈善的冬天,干啥還希望別的呢!
最妙的是下點小雪呀?窗,山上的矮松越發(fā)的青黑,樹尖上頂著一髻兒白花,好像日本看護婦。山尖全白了,給藍天鑲上一道銀邊。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點,有的地方草色還露著;這樣,一道兒白,一道兒暗黃,給山們穿上一件帶水紋的花衣;看著看著,這件花衣好像被風兒吹動,叫你希望看見一點更美的山的肌膚。等到快日落的時候,微黃的陽光斜射在山腰上,那點薄雪好像忽然害了羞,微微露出點粉色。就是下小雪吧,濟南是受不住大雪的,那些小山太秀氣!
古老的濟南,城里那么狹窄,城外又那么寬敞,山坡上臥著些小村莊,小村莊的房頂上臥著點雪,對,這是張小水墨畫,也許是唐代的名手畫的吧。
那水呢,不但不結冰,倒反在綠萍上冒著點熱氣,水藻真綠,把終年貯蓄的綠色全拿出來了。天兒越晴,水藻越綠,就憑這些綠的精神,水也不忍得凍上,況且那些長技的垂柳還要在水里照個影兒呢!看吧,由澄清的河水慢慢往上看吧,空中,半空中,天上,自上而下全是那么清亮,那么藍汪汪的,整個的是塊空靈的藍水晶。這塊水晶里,包著紅屋頂,黃草山,像地毯上的小團花的小灰色樹影。
這就是冬天的濟南。
關于描寫雪美文【三】中國古代,一為文人,便無足觀。文官之顯赫,在官而不在文,他們作為文人的一面,在官場也是無足觀的。但是事情又很怪異,當峨冠博帶早已零落成泥之后,一桿竹管筆偶爾涂劃的詩文,竟能鐫刻山河,雕鏤人心,永不漫漶。
我曾有緣,在黃昏的江船上仰望過白帝城,頂著濃冽的秋霜登臨過黃鶴樓,還在一個冬夜摸到了寒山寺。
我的周圍,人頭濟濟,差不多絕大多數人的心頭,都回蕩著那幾首不必引述的詩。人們來尋景,更來尋詩。這些詩,他們在孩提時代就能背誦。孩子們的想象,誠懇而逼真。因此,這些城,這些樓,這些寺,早在心頭自行搭建。
待到年長,當他們剛剛意識到有足夠腳力的時候,也就給自己負上了一筆沉重的宿債,焦渴地企盼著對詩境實地的踏訪。
為童年,為歷史,為許多無法言傳的原因。有時候,這種焦渴,簡直就像對失落的故鄉(xiāng)的尋找,對離散的親人的查訪。文人的魔力,竟能把偌大一個世界的生僻角落,變成人人心中的故鄉(xiāng)。
他們褪色的青衫里,究竟藏著什么法術呢?
今天,我沖著王維的那首《渭城曲》,去尋陽關了。出發(fā)前曾在下榻的縣城向老者打聽,回答是:"路又遠,也沒什么好看的,倒是有一些文人辛辛苦苦找去。"老者抬頭看天,又說:"這雪一時下不停,別去受這個苦了。"
我向他鞠了一躬,轉身鉆進雪里。
一走出小小的縣城,便是沙漠。除了茫茫一片雪白,什么也沒有,連一個皺折也找不到。在別地趕路,總要每一段為自己找一個目標,盯著一棵樹,趕過去,然后再盯著一塊石頭,趕過去。在這里,睜疼了眼也看不見一個目標,哪怕是一片枯葉,一個黑點。
于是,只好抬起頭來看天。從未見過這樣完整的天,一點也沒有被吞食,邊沿全是挺展展的,緊扎扎地把大地罩了個嚴實。
有這樣的地,天才叫天。有這樣的天,地才叫地。在這樣的天地中獨個兒行走,侏儒也變成了巨人。在這樣的天地中獨個兒行走,巨人也變成了侏儒。
天竟晴了,風也停了,陽光很好。沒想到沙漠中的雪化得這樣快,才片刻,地上已見斑斑沙底,卻不見濕痕。天邊漸漸飄出幾縷煙跡,并不動,卻在加深,疑惑半晌,才發(fā)現,那是剛剛化雪的山脊。
地上的凹凸已成了一種令人驚駭的鋪陳,只可能有一種理解:那全是遠年的墳堆。
這里離縣城已經很遠,不大會成為城里人的喪葬之地。這些墳堆被風雪所蝕,因年歲而坍,枯瘦蕭條,顯然從未有人祭掃。它們?yōu)槭裁磿心敲炊啵帕械糜质悄敲疵苣?只能有一種理解:這里是古戰(zhàn)場。
我在望不到邊際的墳堆中茫然前行,心中浮現出艾略特的《荒原》。
這里正是中華歷史的荒原:如雨的馬蹄,如雷的吶喊,如注的熱血。中原慈母的白發(fā),江南春閨的遙望,湖湘稚兒的夜哭。故鄉(xiāng)柳蔭下的訣別,將軍圓睜的怒目,獵獵于朔風中的軍旗。隨著一陣煙塵,又一陣煙塵,都飄散遠去。我相信,死者臨亡時都是面向朔北敵陣的;我相信,他們又很想在最后一刻回過頭來,給熟悉的土地投注一個目光。
于是,他們扭曲地倒下了,化作沙堆一座。
這繁星般的沙堆,不知有沒有換來史官們的半行墨跡?史官們把卷帙一片片翻過,于是,這塊土地也有了一層層的沉埋。堆積如山的二十五史,寫在這個荒原上的篇頁還算是比較光彩的,因為這兒畢竟是歷代王國的邊遠地帶,長久擔負著保衛(wèi)華夏疆域的使命。所以,這些沙堆還站立得較為自在,這些篇頁也還能嘩嘩作響。
就像干寒單調的土地一樣,出現在西北邊陲的歷史命題也比較單純。在中原內地就不同了,山重水復、花草掩蔭,歲月的迷宮會讓最清醒的頭腦脹得發(fā)昏,晨鐘暮鼓的音響總是那樣的詭秘和乖戾。那兒,沒有這么大大咧咧鋪張開的沙堆,一切都在重重美景中發(fā)悶,無數不知為何而死的怨魂,只能悲憤懊喪地深潛地底。不像這兒,能夠袒露出一帙風干的青史,讓我用20世紀的腳步去匆匆撫摩。遠處已有樹影。急步趕去,樹下有水流,沙地也有了高低坡斜。登上一個坡,猛一抬頭,看見不遠的山峰上有荒落的土墩一座,我憑直覺確信,這便是陽關了。樹愈來愈多,開始有房舍出現。這是對的,重要關隘所在,屯扎兵馬之地,不能沒有這一些。轉幾個彎,再直上一道沙坡,爬到土墩底下,四處尋找,近旁正有一碑,上刻"陽關古址"四字。
這是一個俯瞰四野的制高點。西北風浩蕩萬里,直撲而來,踉蹌幾步,方才站住。腳是站住了,卻分明聽到自己牙齒打戰(zhàn)的聲音,鼻子一定是立即凍紅了的。呵一口熱氣到手掌,捂住雙耳用力蹦跳幾下,才定下心來睜眼。這兒的雪沒有化,當然不會化。所謂古址,已經沒有什么故跡,只有近處的烽火臺還在,這就是剛才在下面看到的土墩。土墩已坍了大半,可以看見一層層泥沙,一層層葦草,葦草飄揚出來,在千年之后的寒風中抖動。眼下是西北的群山,都積著雪,層層疊疊,直伸天際。任何站立在這兒的人,都會感覺到自己是站在大海邊的礁石上,那些山,全是冰海凍浪。
王維實在是溫厚到了極點。對于這么一個陽關,他的筆底仍然不露凌厲驚駭之色,而只是纏綿淡雅地寫道:"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他瞟了一眼渭城客舍窗外青青的柳色,看了看友人已打點好的行囊,微笑著舉起了酒壺。再來一杯吧,陽關之外,就找不到可以這樣對飲暢談的老朋友了。這杯酒,友人一定是毫不推卻,一飲而盡的。
這便是唐人風范。他們多半不會灑淚悲嘆,執(zhí)袂勸阻。他們的目光放得很遠,他們的人生道路鋪展得很廣。告別是經常的,步履是放達的。這種風范,在李白、高適、岑參那里,煥發(fā)得越加豪邁。在南北各地的古代造像中,唐人造像一看便可識認,形體那么健美,目光那么平靜,神采那么自信。
在歐洲看蒙娜麗莎的微笑,你立即就能感受,這種恬然的自信只屬于那些真正從中世紀的夢魘中蘇醒、對前途挺有把握的藝術家們。唐人造像中的微笑,只會更沉著、更安詳。在歐洲,這些藝術家們翻天覆地地鬧騰了好一陣子,固執(zhí)地要把微笑輸送進歷史的魂魄。誰都能計算,他們的事情發(fā)生在唐代之后多少年。而唐代,卻沒有把它的屬于藝術家的自信延續(xù)久遠。陽關的風雪,竟愈見凄迷。
王維詩畫皆稱一絕,萊辛等西方哲人反復討論過的詩與畫的界線,在他是可以隨腳出入的。但是,長安的宮殿,只為藝術家們開了一個狹小的邊門,允許他們以卑怯侍從的身份躬身而入,去制造一點娛樂。歷史老人凜然肅然,扭過頭去,顫巍巍地重又邁向三皇五帝的宗譜。這里,不需要藝術鬧出太大的局面,不需要對美有太深的寄托。
于是,九州的畫風隨之黯然。陽關,再也難于享用溫醇的詩句。西出陽關的文人還是有的,只是大多成了謫官逐臣。即便是土墩、是石城,也受不住這么多嘆息的吹拂,陽關坍弛了,坍弛在一個民族的精神疆域中。它終成廢墟,終成荒原。身后,沙墳如潮,身前,寒峰如浪。誰也不能想象,這兒,一千多年之前,曾經驗證過人生的壯美,藝術情懷的弘廣。
這兒應該有幾聲胡笳和羌笛的,音色極美,與自然渾和,奪人心魄?上鼈兒髞矶汲闪吮總冃念^的哀音。既然一個民族都不忍聽聞,它們也就消失在朔風之中。
回去罷,時間已經不早。怕還要下雪。
關于描寫雪美文【四】暖國的雨,向來沒有變過冰冷的堅硬的燦爛的雪花。
博識的人們覺得他單調,他自己也以為不幸否耶?
江南的雪,可是滋潤美艷之至了;那是還在隱約著的青春的消息,是極壯健的處子的皮膚。
雪野中有血紅的寶珠山茶,白中隱青的單瓣梅花,深黃的磬口的蠟梅花;雪下面還有冷綠的雜草。胡蝶確乎沒有;蜜蜂是否來采山茶花和梅花的蜜,我可記不真切了。
但我的眼前仿佛看見冬花開在雪野中,有許多蜜蜂們忙碌地飛著,也聽得他們嗡嗡地鬧著。
孩子們呵著凍得通紅,像紫芽姜一般的小手,七八個一齊來塑雪羅漢。因為不成功,誰的父親也來幫忙了。羅漢就塑得比孩子們高得多,雖然不過是上小下大的一堆,終于分不清是壺盧還是羅漢;然而很潔白,很明艷,以自身的滋潤相粘結,整個地閃閃地生光。孩子們用龍眼核給他做眼珠,又從誰的母親的脂粉奩中偷得胭脂來涂在嘴唇上。這回確是一個大阿羅漢了。他也就目光灼灼地嘴唇通紅地坐在雪地里。
第二天還有幾個孩子來訪問他;對了他拍手,點頭,嘻笑。但他終于獨自坐著了。晴天又來消釋他的皮膚,寒夜又使他結一層冰,化作不透明的水晶模樣;連續(xù)的晴天又使他成為不知道算什么,而嘴上的胭脂也褪盡了。
但是,朔方的雪花在紛飛之后,卻永遠如粉,如沙,他們決不粘連,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這樣。
屋上的雪是早已就有消化了的,因為屋里居人的火的溫熱。別的,在晴天之下,旋風忽來,便蓬勃地奮飛,在日光中燦燦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霧,旋轉而且升騰,彌漫太空,使太空旋轉而且升騰地閃爍。在無邊的曠野上,在凜冽的天宇下,閃閃地旋轉升騰著的是雨的精魂……
是的,那是孤獨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
關于描寫雪美文【五】雪!下了好幾天的雪,居然停住了。
據人說,在先年,雪還要大,狍子都可以跑到人家的院子里來。又據說,某人張三,當下大雪時,在大門口,親手捉住了兩匹狍子。人們總是講先年,說先年幾個大錢能買多少豬肉,而在下雪的時候,人們多半是要講先年的雪的故事的。
說這話,是我六歲的時候,也許是七八歲都不定。那時,我是最喜歡聽人家講故事的。特別是坐在熱炕頭上,聽人講古,是非常有味道的。
人們總是講先年,說先年冷得多,可是不知道是什么道理,F在想過來,怕是人煙稀少的原故。我們家里大概是道光年間移過去的。在那時候,我們是“占山戶”。那是老祖母時時以為自豪的。你想一想,方圓一二十里,只有一家人家。那該是如何地冷凄呀。現在,人煙是漸漸地稠密了。
東北的冰天雪地中并不如內地人所想象的那樣冷。在雨雪雰霏的時節(jié),人們是一樣地在外邊工作。小孩子們是頂好打雪仗的。
這一天,雪花漸漸地停止了。空中是一片鉛灰。地上是一片銀白。狗在院里臥著,雞在院里聚著。族中的一個哥哥,給我們作工,彎著腰,在院里,用笤帚掃雪,雪到車里,預備往外推。小院子里是寂靜靜的。下了好久的雪,居然停住了。
我看著人掃雪,在院子里,一個人孤獨地留連著。抓了抓雪,瞅著,望著院里的大樹。寂靜的天氣支配著。忽然,角門響了一聲。東北屯的大哥又來了。
我是最歡喜東北屯的大哥的。他說話是玄天玄地的,兩個大眼珠子,咕嚕咕嚕地動著,很是給我以刺激的。他能打單家雀,而且是“打飛”。他所打的那一手好槍,真不亞于百步穿楊的養(yǎng)由基。真是“百發(fā)百中”。他能領我到野外里跑。尤其是,他用沙槍打了好些家雀,晚上,可以煎給我們吃。他一進門,聲音就震動了整個的小院落。
在數分鐘之后,我們就到了街南的田地里了。是東北屯大哥,在同祖母和母親說了幾句話之后,拿著沙槍,帶我出去的。他帶我到近處各個大樹的所在,打了好些家雀子,帶了回來,雖然是冒著寒冷,可是,我是非常地興高采烈的。
吃著煎家雀,東北屯大哥,大吹大擂地,給我們講雪的故事:哪里雪是如何地大,在哪里他打死了多少兔子,哪里雪給人家封住了門,在哪里他打死了多少野雞。雪的故事,是最令我懷起憧憬的。
到了夜間,東北屯大哥走了,后街的伯父又來了。祖母在吃消夜酒。祖母絮絮叨叨地講過來講過去。隨后,她叫后街的伯父說唱了一段“二度梅”。
依稀的月光,從鏡簾縫里,透射到屋子里。濛濛的雪,又在下著。靜夜里,又起了微微的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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