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去傾聽,放下所有評判
前兩天站完樁,頭腦浮現(xiàn)兩件往事
一是大概我五、六歲時,拉著爸爸的手走在家附近的一條路上,忽然旁邊出現(xiàn)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懷里抱著一個瘦弱的孩子,旁邊一個大些的攥著她的衣襟,她拿著一個臟兮兮空碗,向行人討飯,還聽到她向周圍三三兩兩圍靠的人說家鄉(xiāng)安徽發(fā)大水逃荒出來。至少仍清晰記得小小的心臟似被重重撞了一下,不由自主拉緊父親的手,抬眼望著爸爸(如果有攝相機我想是能捕捉到其中的哀傷、企求和憐惜的),爸爸的反應(yīng):“哼,有力氣不勞動,丟人”,拉著我的手走了。然后,我聽到悲傷灑落一地的聲音。
另一件是兒子9歲那年,上海頗有寒意的初春晚上,九點多,我們從家附近家樂福購物回家,一路上母子倆個說說笑笑,拐進紫槐路走一半時,兒子的步伐明顯減慢且頻頻側(cè)視(我走人行道里面),之后輕輕碰了碰我(我兩手拎著購物袋)指著一旁騎著黃魚車賣花的老人說:媽媽,這么遲了他還有那么多的花沒賣掉,我們?nèi)ベI下吧,孩子渴求的眼神沒讓我慢下腳步,冷風(fēng)和重物反反而加快了腳步:“兒子,太遲了,我們趕快回家吧”
兒子,媽媽這天想問你:那個夜晚,你的憂傷是不是也掉了一地?十年過去了,媽媽想和你鄭重說句:對不起。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媽媽愿意放下購物袋,蹲下來,摟著你的小身子說:好吧,看看我們能為那個老人做些什么吧。
寫完這篇,突然有個覺察,好像和自己心中的那個小女孩做了一個完型。還覺察到,可能兒子都忘了這個事,是我自己一向放不下那個小女孩。似乎看到那個小女孩一向有個愿望:有人能蹲下來摟著她,問她“你有什么心愿,看看我們能一齊做些什么”。
另外一個覺察就是:可能有時候最大的慈悲先不是具體去做些什么,而是去傾聽,放下所有評判,去聽對方內(nèi)在真實的聲音。
2
對自己慈悲
2009年,先生因工作需要調(diào)北京共計三年。第一年兩地分居,剛開始他每每周五晚上回滬,周一大早赴京,一向喜歡有人接送的他,自然點差我為司機,但其實我是不喜開車且厭惡去機場。有個周五好像是元旦前夜從家去虹橋接機,因堵車如蟻行了整整二個小時,空氣不好不敢開窗幾近窒息。回來還是暴堵,同時焦慮圍棋班下課的兒子來不及接,一路抓狂到要發(fā)瘋。
而每周一送機去虹橋(也不知當(dāng)時為什么基本都買虹橋)都會碰到早高峰,對血壓不穩(wěn)厭煩開車的我來說,每次都是一個大考。直到有個周一上午基本空腹送機去浦東機場,回程胸悶難忍,大腦恍惚開到了外高橋,正常半小時多的路程兜了快兩個小時到家,最后趴在方向盤上冷汗直冒、幾近虛脫欲哭無淚,對接送機的厭惡到達了頂峰。
之后,我十分清晰告訴先生,因身體狀況我不能接送機了。這對于常更多思考別人感受而忽略自己的我來說不容易,對于一向比較大男子比較自我中心的先生來說一開始也不易理解。但是我是如此的堅定,是因為我已經(jīng)清晰地聽到身體說“不”的聲音了。
此刻回看,傾聽身體的聲音,能溫柔而堅定地說“不”,對自己是多么大的慈悲;因為自己的堅定,先生能夠慢慢的學(xué)會同理,對我們的關(guān)系以至于對他與工作伙伴的關(guān)系又是多么大的慈悲。
當(dāng)然,憑著多年修習(xí)心理學(xué)的經(jīng)驗,我非帶清楚,學(xué)會那個“溫柔而堅定”是如此不易,那是需要很大的冒險和那個當(dāng)下高度的覺知力,所以當(dāng)我有時仍然顯的笨拙而生硬時,我會給自己一個允許,那于我,可能是個,更大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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